第116章 女王的沉默震耳欲聋(2/2)

“对方没有任何抵抗。甚至撤掉了所有防守买单。神谕币就像一块自由落体的石头。”

埃莉诺转过身,嘲讽地勾起唇角。

“看来,我们的‘女王’吓破胆了。”

她轻抿一口咖啡。

“还是太年轻了。”

她的基金,账面浮盈已是天文数字。

“加大杠杆。”

埃莉诺冷冷下令。

“通知伦敦和东京,继续加仓空单。我要在明天日落前,把神谕币的价格打到零。”

“可是夫人,风险……”

“没有如果。”

埃莉诺声音如同宣判。

“在绝对的资本力量面前,没有任何反弹的机会。她想玩空城计?那我就把她的城给屠了。”

时间如同生锈的齿轮。

第二天傍晚,套房里一片狼藉。

奥黛丽拿着一份资产评估报告,拍在桌上。

“一百亿!”

她声音沙哑,指着那个刺眼的负数。

“整整一百亿美金!我们的账面财富蒸发了一百亿!”

潘宁坐在窗前,看着风雪,仿佛屋内的争吵与她无关。

“潘!”

奥黛丽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

“你醒醒!说话啊!我们在流血!”

“现在承认失败,去跟埃莉诺谈判,至少还能保住公司,保住谢焰!”

“放手。”

潘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威压。

奥黛丽下意识松手。

潘宁转过身,看着几近崩溃的奥黛丽。

她的脸色更苍白,眼底有深深的青色,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可怕。

“现在几点了?”

“什么?”

“我问你,现在几点。”

“晚上……七点半。”

“还有19个小时。”

潘宁喃喃自语,像对自己,又像对命运宣战。

“再等19个小时。”

她推开奥黛丽,走到镜子前。

她在脑海里疯狂校对着那个时间点。

2025年1月x日,格林尼治时间14:37。

唯一的底牌。

唯一的救命稻草。

恐惧像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奥黛丽,去给我倒杯酒。”

潘宁对着镜子整理衣领,重新恢复冷静。

“然后去睡觉。明天下午,看结局。”

洛杉矶,“忘言茶舍”。

季先生手里拿着三枚铜钱,轻轻抛洒。

铜钱落定。

他看着卦象,苍白的眉毛皱起。

“亢龙有悔……”

他低叹。

龙飞到了最高处,必有灾祸。

但对潘宁,这又意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孩子,心太大。”

季先生摇头。

“她这一局能赢,借的是天时,赌的是国运。但赢了之后呢?物极必反。”

“你把旧世界的桌子掀了,那些藏在桌子底下的古老怪物,就要爬出来了。”

第三天下午。

k国财长办公室,部长捂着胸口,重重摔倒。

续签文件,没有签。

走廊角落,一个伪装成清洁工的情报贩子,发出一条加密信息:

“k国财长突发心脏病,续签失败,确认违约。”

下午14:37。

k国官方正式宣布:暂停偿还一切外债。

火星,掉进了汽油堆里。

欧洲股市,闪崩。

恐慌指数vix,飙升。

华尔街开盘,道琼斯指数直接低开500点。

全球金融市场,崩盘。

资金疯狂逃窜,却发现无处可去。

绝望中,基金经理们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一片血红的报价屏上,有一个角落,闪烁着刺眼的绿色。

神谕币。

“等等……神谕币锚定什么?”

“战略资源!稀土、石油……还有艺术共识!”

“它和美元体系挂钩吗?”

“完全脱钩!独立结算!”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旧世界的金融大厦正在倒塌,这艘被嘲笑为“骗局”的数字小船,竟成了唯一的诺亚方舟。

“买入!”

“有多少收多少!”

“那是唯一的出口!”

新加坡,“天穹”交易室。

龙宇看着那根呈90度角向上拉升的k线,看着成交量变成了通天的巨柱。

他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神迹……”

他明白了。

她不是在自杀,她是在等风。

“潘总……”

龙宇对着对讲机,声音哽咽。

“我们赢了……我们他妈的赢了!!”

纽约,普罗米修斯资本。

警报声响彻楼层。

“爆仓了!空头头寸全部爆仓!”

“追加保证金!我们需要一百亿美金!马上!”

“银行拒绝贷款!”

埃莉诺站在全息地图前,看着代表神谕币的那条线,像一把利剑,刺穿了她所有的防御。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手里的咖啡杯“啪”地摔碎,像一滩干涸的血。

输了。

电话响起,是她的私人专线。

她知道是谁。

她颤抖着拿起听筒。

“你……”

声音干涩。

“早就知道?”

达沃斯,酒店套房。

潘宁站在窗前,大雪已停,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她的表情没有狂喜,只有劫后余生的平静与疲惫。

“范德比尔特女士。”

她的声音穿透电话线,刺入埃莉诺的心脏。

“我不知道危机会来。我不是先知。”

她看着窗外巍峨的雪山。

“我只知道一件事:在真正的风暴面前,你的资本,一文不值。”

“而信仰,是唯一能穿越周期的硬通货。”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默。

“我输了。”

埃莉诺的声音苍老了十岁。

“你要什么?49%的股份?还是我的命?”

“我要的,更多。”

潘宁挂断电话,转身对奥黛丽和程霜说道。

“开始‘反向收购’。我要普罗米修斯资本旗下所有的物流港口、稀有金属矿权,以及……”

“她在兄弟会里的席位。”

“既然她无法摧毁神,那就让她成为……神的仆人。”

一切尘埃落定。

潘宁坐在沙发上,闭着眼,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那是肾上腺素退去后的虚脱。

谢焰走过来,把一杯热茶放在她手边。

然后坐在地毯上,头轻轻靠在她膝盖上。

“结束了吗?”

潘宁睁开眼,手指穿过他的发丝。

“这场仗打赢了。”

她看着虚空,眼神幽深。

“但那个真正的敌人……那个一直躲在埃莉诺背后,把她当枪使的人,快要露面了。”

她知道,埃莉诺遵循商人的逻辑。

而那个恐怖的对手——索尔·科恩,玩的不是钱,是人心。

“谢焰。”

潘宁轻声说。

“抓紧我。接下来的路,会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