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雾海湾（海妖传闻）（2/2）

“确有要事。”林轩点头，“船要坚固，最好有基础的防御阵法。向导要胆大心细，熟悉水文和雾区特点，酬劳不是问题。”

老者沉吟片刻：“既如此，老朽便为贵客安排。船，我们有特制的‘破浪梭’，船身掺了玄铁，刻有避水、稳固阵纹，可抗风浪。至于向导……”他顿了顿，“眼下倒有一人合适，是城里最好的老舵手‘冯瞎子’，在海湾跑了一辈子船，对雾隐山外围的水路门儿清，胆子也大。只是……他儿子前些日子被海妖所害，正憋着一股劲儿想找海妖报仇，脾气有些怪，贵客多担待。”

“无妨，还请掌柜引荐。”林轩道。

老者让伙计去请人，不多时，一个身材干瘦、瞎了一只眼、脸上有道狰狞疤痕、浑身散发着浓烈海腥气和酒气的老叟，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哪个龟孙又要去找死？老子没空！”冯瞎子独眼一瞪，嗓门洪亮。

掌柜的连忙上前，低声说了几句，又指了指林轩手中的青云令。冯瞎子独眼瞥了令牌一下，骂声小了点，但依旧没好气：“青云山庄的面子？行吧！但丑话说前头，雾隐山那片现在是阎王殿，老子只能把你们带到外围‘鬼见愁’礁群，再往里，雾浓得化不开，海妖出没无常，老子也不敢保证能活着回来！而且，路上若遇到海妖，老子要动手，你们别拦着！”

“可以。”林轩爽快答应，“若遇海妖，任凭冯老处置。我们只求抵达雾隐山附近即可。”

见林轩答应得痛快，冯瞎子脸色稍霁：“明日卯时三刻，三号码头，‘黑鲛号’破浪梭。过期不候！”说完，扭头就走。

定下行程，林轩三人在听潮阁安排的客栈住下。林轩继续研读青云山庄给的典籍，尤其是关于雾隐山和海族的记载。

据典籍零星提及，雾隐山在上古时期似乎是护道盟一处重要的海外观测站和物资中转站，因其天然生成的迷天大雾（据说与地脉和某种上古阵法有关）而隐蔽。魔劫之后，逐渐荒废。至于海妖……典籍中记载东海有“鲛人”、“海巫”、“深海巨妖”等种族，有些亲近人族，有些则为祸一方。最近出现的这种“海妖”，特征有些像被魔气污染的“变异鲛人”或“海巫”。

一夜无话。

次日拂晓，天色阴沉，海湾上的雾气似乎比昨日更浓。林轩三人准时来到三号码头。码头上停泊着一艘长约十丈、通体漆黑、线条流畅、船首雕刻着狰狞黑鲛头像的梭形快船，正是“黑鲛号”。冯瞎子已经等在船上，正检查着船舵和帆索，他换了身干净利落的水手服，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但寒光隐现的分水刺，独眼中精光闪烁，再无昨日的醉态。

“上船！抓紧时间，趁现在雾还算淡！”冯瞎子吆喝一声。

林轩三人登上船。船上除了冯瞎子，还有两名沉默寡言、皮肤黝黑的中年水手，负责操帆和辅助。

“开船！”

黑鲛号如同一条黑色大鱼，悄无声息地滑离码头，驶入了茫茫雾海之中。

冯瞎子果然名不虚传，他虽瞎了一只眼，但对这片海域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黑鲛号在他的操纵下，灵活地穿梭在明礁暗石之间，避开一道道潜流。越是深入海湾，雾气越发浓郁，能见度迅速下降到不足五十丈，海水也由浑浊的黄色变成了深沉的墨蓝色，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林轩站在船头，灵觉尽力向外延伸，感知着周围的一切。除了水声和风声，这片被浓雾笼罩的海域安静得有些诡异。

航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雾气中，隐约出现了一片犬牙交错、狰狞可怖的黑色礁石群，如同魔鬼的牙齿伸向海面。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卷起漫天水雾。

“前面就是‘鬼见愁’礁群！穿过这片礁群，再往东北方向三十里，就是雾隐山海域了！那里的雾浓得能滴出水，而且……”冯瞎子独眼紧紧盯着前方，声音低沉，“海妖最喜欢埋伏在这种地方！”

他话音刚落——

“哗啦——！！”

左侧船舷外约二十丈处的海面，猛地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破水而出，带起腥咸的海水和刺耳的尖啸，直扑黑鲛号！

那黑影，赫然是一个披头散发、面容隐藏在乱发之后、上半身似女子、皮肤苍白覆盖细鳞、下半身却是 四条 布满吸盘的 粗壮章鱼触手的 怪物！它张开嘴巴，露出一口密密麻麻的细碎尖牙，发出一种 高频、令人头晕目眩的 尖利嘶鸣！

海妖！真的出现了！

而且，不止一只！在它身后，海面上又接连炸开数朵水花，另外三只 形貌相似的海妖也钻了出来，从不同方向包围向黑鲛号！

它们的眼中，闪烁着残忍与饥饿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