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守怪(2/2)
晓输深吸一口气,忍着后背的剧痛,凝聚起全身的巽风之力。这一次,他没有把风刃凝聚得太大,而是将风压缩成细细的一缕,像一根锋利的针,朝着玄冰鳌的软甲刺去。风针的速度极快,瞬间就穿透了软甲,扎进玄冰鳌的腹部!
玄冰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猛地抽搐起来,喷出一口黑血,落在地上,瞬间将冰面染黑。它挣扎了几下,终于没了动静,庞大的身体倒在地上,震得整个洞穴都微微发抖。
晓输松了一口气,后背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弯下腰,大口喘着气。桑盼杜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擦擦汗,别着凉了。”她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还是温柔的。
舀昵也走了过来,收起短刀,看着地上的玄冰鳌,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坎桑’应该就在里面了。”
三人往洞穴深处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了“坎桑”的身影——那是一棵通体冰蓝的桑树,树干纤细,却异常挺拔,叶片像冰晶一样透明,在莹白珠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蓝光,树干上渗着透明的汁液,滴落在地上,瞬间凝结成小小的冰珠。树下结着几颗冰蓝色的桑果,形状像小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
晓输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净的玉瓶,轻轻接住从树干上渗下来的汁液。汁液很凉,滴在玉瓶里,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桑盼杜走过来,把手里的莹白珠放在玉瓶外,珠子的温度让玉瓶里的汁液慢慢升温,不再那么刺骨。“温一下,别冻着念豁的伤口。”她解释道,指尖的银线已经重新缠回腕间,变回了桑果链的样子。
晓输点点头,看着玉瓶里的汁液,心里满是期待——有了这“坎桑”汁液,念豁的毒就能解了,他们离救娘也更近了一步。他又小心地摘下几片“坎桑”的叶片,还有一颗桑果,放进布包里,这才转身对桑盼杜和舀昵说:“我们快回去吧,念豁该等急了。”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出了漩涡,回到寒潭岸边时,夕阳已经开始西斜,把潭水染成了淡淡的金色。玖儿正坐在岩石上,念豁靠在他怀里,手里还攥着那个皱巴巴的桑果,看到晓输,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挣扎着从玖儿怀里下来,朝着晓输跑过去:“哥!你回来了!”
晓输赶紧迎上去,生怕她摔倒。念豁跑到他面前,仰着小脸,把手里的桑果递给他:“哥,给你吃,我一直没吃。”桑果的果皮已经有些发蔫,却被她攥得紧紧的,没有一点损坏。
晓输的心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得一塌糊涂。他蹲下身,接过桑果,却没有吃,而是重新递回给念豁:“哥不吃,你吃,这是你特意留给我的,你吃了,哥才开心。”
念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桑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晓输看着她的样子,从布包里掏出装着“坎桑”汁液的玉瓶,温柔地说:“来,把腿伸出来,哥给你涂药,涂了药,伤口就不疼了。”
念豁乖乖地伸出腿,浅粉棉裙的裙摆被撩起来一点,露出小腿上的伤口——伤口已经有些红肿,周围的皮肤还泛着淡淡的青紫色,是蛇毒还没完全消退的痕迹。晓输倒出一点温热的“坎桑”汁液,轻轻涂在伤口上,汁液碰到皮肤,念豁颤了一下,却没有躲,只是小声说:“哥,你后背疼不疼?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叫了。”
晓输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时,正撞见念豁眼底的担忧,像揉碎的星光,闪闪烁烁。他心里一暖,笑了笑:“不疼,哥是男子汉,这点疼不算什么。”他故意把声音说得轻松,不想让念豁担心。
桑盼杜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嘴角露出点浅淡的笑意。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香囊,走过去递给念豁:“这里面是晒干的桑绒和驱毒草,你戴在身上,能防着别的毒虫靠近。”香囊是淡绿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桑花,针脚细密,是她昨晚连夜做的。
念豁接过香囊,凑到鼻尖闻了闻,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谢盼杜姐,好香呀。”她把香囊系在腰间的布带上,浅粉裙和绿香囊搭配在一起,格外好看。
玖儿收拾好东西,对众人说:“我们赶紧回老桑林吧,太爷爷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早点把‘三桑共根’的力量融合,就能早点救回浊光嫂子。”
众人点点头,沿着来时的路往老桑林走。一路上,念豁一直黏在晓输身边,浅粉棉裙的裙摆时不时蹭到他的衣角。她像个好奇的小麻雀,不停地问着洞穴里的事:“哥,玄冰鳌是不是特别大呀?比我们家的老黄牛还大吗?”“哥,‘坎桑’是不是特别好看?像冰做的一样?”“哥,你刚才用风刃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厉害?”
晓输耐心地答着她的每一个问题,偶尔回头看一眼走在后面的桑盼杜。她依旧穿着那件墨绿裙,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草,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的脚步很稳,却能看出些许疲惫,肩膀上的伤口应该还在疼,可她却从来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快到老桑林时,桑盼杜突然停住脚步,对着晓输喊了一声:“晓输,你过来一下。”
晓输愣了一下,让念豁先跟着玖儿和舀昵往前走,自己则转身走到桑盼杜面前:“盼杜姐,怎么了?”
桑盼杜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晓输:“这里面是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你回去自己涂在后背,别让念豁看见了,她该担心了。”瓷瓶是用白瓷做的,上面还画着一朵小小的桑花,是她常用的那个药瓶。“这药膏是我用桑树皮和草药熬的,效果很好,记得每天涂两次。”
晓输接过瓷瓶,指尖碰到她的掌心,温温的,像她递过来的每一样东西一样,都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他喉咙里有些发紧,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却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盼杜姐。”
“跟我客气什么?”桑盼杜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很轻,像是怕碰到他的伤口,“快去追念豁吧,别让她等急了。”
晓输点点头,转身往老桑林的方向走。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桑盼杜还站在原地,墨绿裙在夕阳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一尊温柔的雕像。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想起从小到大,桑盼杜总是这样,默默地为他们付出,却从不求回报——她会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