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心潮(1/2)

夜晚的微风轻轻地吹过桑林,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是在低声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声音轻柔而又婉转,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回荡。。

坤晓输拉着念豁的手,快步走在通往老桑林的小路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晓输的手心全是汗,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那湿漉漉的触感,像是刚从溪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念豁指尖的柔软和微凉,那触感像一片轻柔的桑叶,轻轻拂过他的心尖,让他的心跳一直维持在一个很高的频率,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

“哥,太爷爷真的会在老桑林吗?”念豁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依赖,小手紧紧攥着晓输的衣角,力道大得有些发白。

“会的,一定在。”晓输用力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可靠,“太爷爷很厉害,他一定有办法救娘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七上八下,像揣了块石头,沉得慌。魔成堰消散的画面、娘被抓走时绝望的眼神,还有太爷爷刚刚揭示的那个惊天秘密,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旋转,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不是娘和魔成堰的孩子。

他有天界的血脉。

而念豁……念豁是魔成堰的女儿。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在他心里炸开,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股晕眩的狂喜如同涨潮的江水,从心底喷涌而出,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偷偷侧过头看了一眼念豁。小姑娘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清晨桑叶上的露水,晶莹剔透。月光下,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熟透了的桑果,可爱得让他心尖发颤。

那些被他强行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名为“喜欢”的情愫,就像被封印在黑暗深渊中的巨兽,一直被禁锢着,无法释放。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的触发,那道堤坝突然崩溃,洪水如猛兽般奔腾而出,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他终于意识到,那些曾经让他困惑不已的感觉,并不是什么错觉。当他看到她笑时,内心深处会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而当她哭泣时,他的心也会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这些感受,绝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亲情,而是一种更深层次、更炽热的情感。

他喜欢念豁。

这个认知让他既激动又无措,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像被晚霞染过的天空。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路,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身边的女孩,像被磁石吸引着。

念豁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抬起头,看了晓输一眼。月光下,少年的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桑果,眼神闪烁,像躲躲闪闪的星光,不敢与她对视。她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像被风吹动的湖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赶紧低下头,脸颊也慢慢变得滚烫,像被太阳晒过的沙滩。

哥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路突然被一片浓密的白雾笼罩了。雾气浓得像牛奶一样,能见度不足三尺,连月光都穿不透,像被一块巨大的白色幕布盖住了。

“这是……”晓输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他能感觉到,这雾气里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力量,让他心神不宁,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着他的神经。

更诡异的是,雾中隐约传来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歌声缥缈不定,像远处山谷里的回声,却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让人听了就想沉湎其中,不愿醒来。

“好……好听的歌。”念豁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像蒙了一层薄纱,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雾中走去,像被歌声牵引着的木偶。

“念豁,别进去!”晓输心中一惊,赶紧拉住她。他发现念豁的眼神空洞,像是被迷惑了,失去了自主意识。

晓输立刻捂住自己和念豁的耳朵,可那歌声却像无孔不入的藤蔓,依旧往脑子里钻,又像细密的雨丝,渗进每一个缝隙。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无数只小锤子在里面敲打着。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那是他和念豁一起在桑林里玩耍,一起分享桑果糖的场景,温馨而美好,让他只想永远沉浸在里面,不愿意回到现实。

“不好!是迷魂瘴!”晓输猛地回过神来。他想起坤震太爷爷曾经说过,云桑坞的深处有一种瘴气,能迷惑人的心智,让人陷入美好的幻象中无法自拔,最终变成瘴气的一部分。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剧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看向念豁,她还在沉迷其中,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像做了个甜美的梦。

“念豁!醒醒!”晓输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声音里充满了焦急,“这是假的,是瘴气制造的幻象!娘还等着我们去救!”

提到娘,念豁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起来,像黑暗中燃起的火苗。“嗯!我们一定要出去!”

晓输拉着念豁,转身想往回走,却发现身后也被浓雾笼罩了。他们已经被困在迷魂瘴的中心了,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陷阱。

“怎么办?哥?”念豁有些害怕地抓紧了晓输的手,声音里带着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晓输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用巽风玉佩去感应方向。玉佩微微发烫,传来一阵微弱的指引,像黑暗中的灯塔,指向雾中的某个方向。

“跟我来。”晓输拉着念豁,朝着玉佩指引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生怕掉进什么陷阱。

走了没几步,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浓雾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驱散了,他们竟然站在了自家的院子里。魔成堰正靠在窗边逗念豁画画,巫浊光坐在一旁缝衣服,桌上的桑果酒冒着热气,氤氲的白气模糊了灯光,一切都和几个时辰前一样温馨美好,像一幅静止的画。

“爹!娘!”念豁惊喜地叫了一声,就要冲进去,像一只归巢的小鸟。

“别去!”晓输一把拉住她,语气十分严肃,“这是幻象!是假的!”

“是真的!你看!”念豁指着院子里,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爹还在!娘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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