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破诡(1/2)
根脉窟塌陷的余震还在桑坞地底震颤,坤陆和景耀扶着桑根神刚踏出桑泉,就被一股带着铁锈味的阴风裹住——风里混着忘川河特有的腐腥气,还缠着细碎的锁链拖地声,像有无数囚徒在黑暗中跋涉。桑根神土灵晶身躯上的裂痕瞬间渗出黑液,他踉跄着后退,声音发颤:“是地府的‘幽狱风’!这风只有从十八层地狱的‘拘魂司’才能引出,怎么会吹到桑坞来?”
话音未落,桑泉水面突然翻涌成青黑色,一座布满血纹的石桥虚影从水中浮现,桥上站满了裹着黑布的人影,手里提着泛着绿光的灯笼,灯笼里映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正是被勾走的桑坞村民生魂。为首的人影摘下黑布,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眼窝深陷,嘴角裂到耳根,正是地府勾魂使,他手里把玩着一串锁链,锁链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赫然有桑盼杜、念豁的名字。
“桑坞人,别来无恙?”勾魂使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奉地府‘转轮殿’之命,特来拘拿‘私通三界、扰乱阴阳’的罪魂,限你们半个时辰内交出云桑契,否则,这些生魂就永远留在幽狱,做十八层地狱的苦役!”
村民们瞬间慌了神,有人哭喊着要救家人,有人颤抖着看向坤愚和桑盼杜,眼里满是哀求。桑盼杜紧紧抱住念豁,泪水直流:“坤愚,怎么办?他们连念豁的名字都在锁链上……”
坤愚的脸色比青石板还沉,他握紧桑木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杖头的乾卦牌竟泛出一丝诡异的黑光——这是他从未在桑坞人面前显露过的气息,带着地府幽狱的阴戾。没人知道,二十年前的坤愚,并非桑坞的普通族人,而是地府拘魂司的差役,因看不惯转轮殿用无辜魂魄炼“阴兵符”,私自放走了一批被冤拘的生魂,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蚀魂狱”,后来在阿豁的帮助下才逃离地府,隐姓埋名留在桑坞。
“你是拘魂司的‘黑无常’一脉?”坤愚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转轮殿早就不管三界琐事,突然来桑坞找茬,是为了腐根族的‘蚀魂泥’吧?”
勾魂使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没想到桑坞藏着地府的‘逃犯’!不错,转轮殿要的不仅是云桑契,还有根脉窟里的蚀魂泥——用它炼出的阴兵符,能操控三界魂魄,到时候,转轮殿就是三界真正的主人!你当年放走的那些魂魄,现在还在蚀魂狱里受苦,只要你帮我们拿到云桑契,我就放他们出来,怎么样?”
这话像一把刀,扎在坤愚心上。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坚定取代:“当年我离开地府,就是不愿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更不会帮你们为祸三界!”他举起桑木杖,杖头的乾卦牌黑光暴涨,“别以为只有你们会地府阴术,我在蚀魂狱里学会的‘反拘魂术’,正好用来对付你们!”
勾魂使脸色骤变,挥了挥手,桥上的黑影立刻举起灯笼,作势要将生魂往灯笼里按。就在这时,阿豁的虚影突然从卦根上飘下,周身金光与坤愚的黑光交织,形成一道阴阳相济的屏障:“坤愚,别用反拘魂术,会反噬自身!这些生魂被勾走的时间不长,只要找到‘拘魂阵’的阵眼,就能把他们救回来!”
坤愚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他闭上眼,调动体内残存的地府气息,很快感知到阵眼的位置——就在桑泉中央的石桥虚影下,那里飘着一朵巨大的黑色莲花,花瓣上刻着拘魂纹,生魂正被花瓣上的倒刺勾住,无法挣脱。“阵眼是‘蚀魂莲’!”坤愚睁开眼,声音凝重,“这莲花是用腐根族的蚀魂泥和地府的冤魂血炼成的,花瓣越黑,生魂被蚀得越狠,再拖下去,他们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阴魂!”
景耀立刻举起星纹剑,想要劈向石桥虚影,却被坤愚拦住:“别用灵力硬闯!蚀魂莲会吸收灵力,你越强,它越凶!”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地府拘魂司的纹路,“这是我当年离开地府时带走的‘反拘令’,能暂时压制蚀魂莲的阴气,你们跟我一起,从莲花的缝隙钻进去,找到莲心的‘拘魂珠’,毁掉它,生魂就能脱身!”
坤陆点头,将云桑契交给桑盼杜:“娘,你带着念豁和村民们躲到卦根山下,阿豁姨会护住你们!我们很快就回来!”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石桥虚影,刚走几步,桥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的锁链从裂缝里窜出,缠向他们的脚踝。勾魂使的笑声从桥对岸传来:“坤愚,你以为凭一块反拘令就能破阵?太天真了!这蚀魂莲的莲心,不仅有拘魂珠,还有你当年放走的那些魂魄的‘魂印’,只要我捏碎魂印,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坤愚的脚步顿住,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当年放走的魂魄,大多是无辜的凡人,只因无意间闯入地府边界,就被转轮殿抓去炼符。他咬了咬牙,举起反拘令,令牌上的纹路亮起:“就算魂印被毁,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当年我能放走他们一次,现在就能救他们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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