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四象(2/2)
何初趁机掏出鼎卦针,往前一递,针尖精准戳中枯骨兽的骨缝——那是兽骨最脆弱的地方。“咔嚓”一声,枯骨兽的前腿骨断成两截,重重摔在地上,剩下的骨架也晃了晃,没了支撑,很快散成了碎骨,落在地上没了动静,只有眼窝的绿光还在闪烁,最后慢慢暗了下去。
“这洞里肯定还有别的邪祟,大家跟紧点,别走散了。”何初蹲下身,摸了摸洞壁上的苔藓,指尖沾了点细粉,放在鼻尖闻了闻,“是邪祟的余气,比刚才的枯骨兽厉害些,脉气更重,得小心。”她把鼎卦针握在手里,针尾的纹泛着淡光,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遏寅把兑卦牌揣进怀里,刚放好,鼎卦和巽卦牌突然从布包里滑出来,三块牌的光缠在一起,像条三色的带子,往洞深处飘去。“剩下的艮卦牌肯定在里面!”他赶紧提着灯笼跟上去,心里又激动又紧张,四块木牌很快就能凑齐了,到时候说不定能知道爹的更多消息。
洞壁上的纹路越来越清晰,偶尔有小股坎水毒渗出来,顺着壁缝往下滴,落在地上“滋滋”响。晓输的巽风珠一直亮着,青金光晕把几人护得严严实实,毒水滴到光带上就散了,没伤到任何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面的洞道突然变宽,眼前豁然开朗,是个石室。
石室比外面的洞道大上不少,中央放着个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果然放着块泛灰的木牌,正是艮卦牌。石台周围摆着几个陶罐,每个陶罐都盖着木塞,里面装着黑褐色的液体,一靠近就闻到刺鼻的气味,比刚才遇到的坎水毒更浓。石室的角落里,蹲着只比刚才大些的枯骨兽,它的骨架上还缠着些黑藤,眼窝的绿光忽明忽暗,正死死盯着石台上的木牌,像是在守护什么宝贝。
“这次我来试试!”玖儿突然往前一步,把桑木小哨含在嘴里,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吹——“嘀嘀”的哨声清亮,带着股冲劲,直往枯骨兽飘去。哨声刚碰到枯骨兽,它就晃了晃,像是被震到了,竟往后退了两步,眼窝的绿光也暗了些,缠在骨架上的黑藤也松了些。
遏寅趁机冲过去,手里的兑卦刀“唰”地砍向枯骨兽的腿骨,刀光闪过,“咔嚓”一声,枯骨兽的后腿骨断成两截,重重摔在地上。景曜的离火赶紧烧过去,火舌裹着枯骨兽,把剩下的瘴气彻底散了,黑藤也被烧得焦黑,蜷成了一团。何初再补一针,戳中枯骨兽的头骨,“咔嚓”一声,头骨裂开,眼窝的绿光彻底灭了,枯骨兽彻底成了碎骨。
坤陆跑过去,把桑木梳按在艮卦牌上,梳纹刚碰到牌纹,就“嗡”地响了一声,两块木牌的光缠在一起,淡青与浅灰交织,温暖又明亮:“是真的!这就是艮卦牌!梳纹跟牌纹能对上,肯定是爹刻的!”
遏寅走过去,把四块木牌都掏出来,并排放在石台上——鼎卦的金、巽卦的青、兑卦的白、艮卦的灰,四色光瞬间暴涨,绕着石室转了圈,把整个石室都照得亮如白昼。洞壁上的藏脉纹突然亮了,纹路顺着光带慢慢汇聚,最后在石室中央显出几行字:“四象聚脉,三界通途,桑坞护境,坤脉永存。”
是爹的笔迹!那熟悉的笔锋,还有每个字末尾那小小的勾,跟他小时候见过的爹的字一模一样。遏寅的眼眶突然有点红,指尖轻轻拂过石壁上的字,像是在跟爹对话,爹,我们找齐你的木牌了,你放心,我们会护好云桑坞的。
“太好了!四块牌都找齐了!”玖儿高兴得跳起来,刚要拍手庆祝,石室突然晃了晃,洞顶落下不少碎石,砸在地上“砰砰”响——是刚才的枯骨兽散时,触动了石室的机关!
“快撤!石室要塌了!”景曜一把拉过坤陆,往洞口跑。遏寅赶紧把四块木牌揣进怀里,紧紧攥着,跟着往外冲。晓输的巽风珠亮到极致,青金光裹着众人,像个保护罩似的,挡住了落下的碎石。几人顺着洞道往外跑,刚跑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石室彻底塌了,尘土裹着瘴气,弥漫在乱葬岗上空,把整个洞口都埋了。
往云桑坞走时,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四块木牌在遏寅怀里泛着光,四色光带绕着几人转,把周围的瘴气都驱散了,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些。遏寅摸了摸怀里的木牌,只觉得心里踏实,爹刻的牌终于找齐了,以后云桑坞有这四块牌护着,再也不怕邪祟来了。
刚到坞口,就看见桑盼杜和爷爷站在老桑树下等着。爷爷手里的桑木拐杖,杖头的木球亮着暖光,一看见他们,就拄着拐杖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笑容:“可算回来了!我跟你娘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这四块牌聚齐,云桑坞的脉气就能稳了,以后邪祟再也不敢轻易来犯,你爹要是知道,肯定高兴。”
桑盼杜走过来,接过遏寅怀里的木牌,轻轻摸了摸上面的纹路,眼里满是笑意:“快回家吧,灶上还温着桑芽粥,字舀昵姐也烤好了桑果糕,还做了你爱吃的蜜渍桑芽,等着你们回来庆祝呢。”
风里的桑香越来越浓,夕阳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青石板上,像一幅温暖的画。四块木牌的光在暮色里泛着暖,像爹的目光,温柔地护着云桑坞,护着这一家人。遏寅咬了口桑果糕,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他知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家人在,有这四块木牌护着,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云桑坞,永远是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