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文明的断层（2/2）

壁画的后半段变得残缺不全，许多地方仿佛被硬生生抹去，只留下一些凌乱的刻痕和焦黑的印记。只能隐约看到，在无尽的绝望和牺牲中，似乎有至强者采取了某种极端的手段……画面最终定格在几道模糊的身影，各自携带着一件散发着强烈光芒的器物，冲向了天空中最巨大的那道裂缝，然后便是无尽的、代表毁灭的白光……

白光过后，壁画几乎一片空白。只在最后，用极其黯淡、几乎难以辨认的线条，勾勒出了几幅简略的画面：世界满目疮痍，文明痕迹十不存一，幸存者寥寥无几，且大多变得孱弱。他们额头的蛮纹，变得简单、黯淡，失去了往日的璀璨。知识的传承出现了巨大的断层，辉煌的修炼体系支离破碎……

最后的一幅小图，描绘的是一些幸存下来的先民，分散到世界各地，建立了新的、简陋的聚落，艰难地延续着文明的火种。而其中一支的先祖形象，隐约让禹感到一丝熟悉，似乎与青石部落的某些古老传说隐隐对应。

禹呆呆地看着这记录着文明终结的壁画，浑身冰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这辉煌文明的崩塌过程，带来的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

那场灾难是什么？天空的裂缝因何而来？那黑紫色的雾气是什么？那些至强者最后做了什么？是封印了灾难，还是同归于尽？那些散发光芒的器物又是什么？是否与他手中的青铜碎片有关？

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但壁画的信息到此戛然而止。真相依旧笼罩在迷雾之中。

但他至少明白了一点：如今的蛮纹退化，传承不全，并非自然演变，而是源于一场毁天灭地的外敌入侵般的超规格灾难！所谓的“净纹会”追求纯粹，厌恶变异，在他们看来是维护正统，但在知晓了这段历史的禹眼中，这简直是对先民抗争的亵渎和愚昧！如今的蛮纹，或许本身就带着那场灾难留下的“伤痕”，而变异，未必不是一种在断壁残垣中寻求新生的可能！

他的额间，那深青近蓝、银丝流转的变异蛮纹，在此刻仿佛与这沉寂的圣殿、与那段悲壮的历史，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他握紧了拳头，目光再次投向广场中央那九根依然散发着光辉的水晶碑，以及四周无尽的符文。

文明的火焰并未完全熄灭。这里，就是重新点燃火焰的希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