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陈月琴劝苏哲开启新恋情（2/2）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婚姻不是并购案，不是把所有优势资源整合在一起，就能实现利益最大化。感情，更不是一场精心计算的商业谈判。”

“我和elena可以讨论罗斯科的市场价值，和olivia可以探讨公益项目的投资回报率，和isabelle可以分析奢侈品品牌的估值模型，和sarah可以争论下一个技术风口在哪里。这些交流很有价值，很愉快，甚至能激发我的商业灵感。”苏哲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应该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分享我的余生。”

他看着母亲，眼神复杂：“您希望我找一个配得上我的人。但什么是‘配得上’？是匹配的家世？是相当的学历？是互补的资源？还是……仅仅是她这个人本身，能让我产生那种非她不可的冲动，能让我愿意卸下所有在华尔街、在谈判桌上需要的防备和计算，仅仅作为苏哲，而不是‘哲略资本’的苏哲，去和她在一起？”

陈月琴愣住了，她似乎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苏哲叹了口气：“mom，我承认，我可能受了您和父亲的影响。我看到过所谓的‘门当户对’、‘强强联合’背后，可能存在的冰冷和疏离。我不想我的婚姻，也变成那样一个精致的、符合所有社会评价标准的‘空壳’。”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需要的是心动的感觉，是那种即使她不符合您列表上的任何一条标准，我依然无法自拔地想要她的确定感。这种感觉，在您安排的这些‘完美’邂逅里，我找不到。因为一切都太‘正确’了，正确得……缺乏生命力。”

这番坦诚的话，让陈月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看着儿子，这个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几乎拥有一切的精英，内心却有着她无法完全理解和掌控的情感需求。她意识到，自己用世俗的成功标准和精英逻辑构建的择偶模型，在儿子对情感纯粹性的追求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夜风吹拂，带来一丝凉意。许久，陈月琴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妥协后的释然，以及一丝深藏的、属于母亲的关怀：

“所以……是妈妈的方式，让你感到压力了？让你觉得……像是在完成一桩任务？”

苏哲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mom，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陈月琴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饮尽，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动作罕见地带着纯粹的母性，而非社交礼仪。

“好吧，苏哲。”她看着儿子，眼神复杂，但之前的执念似乎消散了许多，“既然你觉得妈妈这条路走不通，那……你就按你自己的心意去吧。”

她望向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语气变得柔和而带着一丝感慨：“在你的工作里，在你自己的圈子里，多去接触，多去了解。也许……是妈妈太心急了，缘分这种事情，强求不来，也设计不了。”

她停顿了一下，最终说出了那句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期望，剥离了所有外在条件之后，最朴素的愿望：

“妈妈最后还是那句话，财富、地位、名声，我们家都不缺了。我现在，就希望你找个真心喜欢的，能让你开心、让你觉得温暖的人，一起好好生活。这就够了。”

苏哲有些意外地看着母亲，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份强势背后，最终让步于对儿子幸福的期许。他心中微微一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而真诚的笑容。

“我知道了，mom。谢谢您。”

陈月琴也笑了笑，不再多说。

纽约曼哈顿，国际知名律所 38 层会议室。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室内长桌铺着深灰色桌布，散落着几份标注 “机密” 的文件。苏哲穿着炭灰色定制西装，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桌案上的跨境投资协议草案；ra 则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金发挽成低髻，左手正用红色钢笔在文件上圈画重点。

“苏，先看第 模板，抬眼时嘴角带了点笑意：“ra，你总能提前想到我没说出口的顾虑。” 他顿了顿，手指指向协议第 12 页，“还有个问题，项目方要求我们在交割后保留 15% 的股权激励池，用于绑定德国管理团队，但美国《税收法典》第 409a 条对股权激励的税务处理有严格限制，这部分怎么规避合规风险？”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跟你同步的。”ra 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税务分析表，“我们建议采用‘限制性股票单位’（rsu）而非‘股票期权’，一来符合德国当地劳动法对员工激励的要求，二来能通过‘跨境税务协调协议’，将行权时的税负分摊到美国和德国两地，避免双重征税。” 她指着表格中的数据，“你看，按照这个方案，管理团队的综合税负能降低 8%-10%，你们的税务成本也会相应减少。”

苏哲靠回椅背上，指尖转动着雪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听起来很完善。但还有个潜在风险 —— 如果德国政府最终否决投资，我们为搭建架构产生的法律服务费、审计费，能否通过协议条款转移给项目方？”

ra 放下钢笔，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肯定：“可以在‘先决条件’条款里增加‘审查失败补偿’细则。我会明确约定：若因德国政府审查未通过导致交易终止，项目方需承担我方已产生的全部法律服务费用，且支付投资总额 2% 的违约金作为补偿。”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个条款可能会引发项目方的抵触，我们需要准备备选方案 —— 比如将违约金比例降至 1.5%，但要求项目方提供第三方担保。”

苏哲轻笑一声，将雪茄放在烟灰缸旁：“备选方案很必要，谈判就是互相让步的过程。” 他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份草案我认可，接下来就麻烦你团队推进与德国律所的对接，每周五下午我需要一份进度报告。”

ra 也在文件上签字，将其中一份递给苏哲：“会的。另外，我让助理整理了近三年德国新能源领域的外资审查案例，里面有类似项目的应对策略，会后会发给你邮箱。” 她起身时，目光扫过苏哲桌角的帝都文化传播手册，随口补充，“听说你最近在推动中美文化交流展？如果需要涉外知识产权保护，我的团队也能提供支持。”

苏哲接过文件，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下意识地收回动作。他笑着点头：“或许真的需要，等这个投资项目落地，我们再聊。”

哲略资本纽约总部的洽谈室比律所会议室多了几分暖意，浅木色桌案上摆着苏哲团队提前整理好的合同修订稿，旁边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手冲咖啡 —— 是 ra 上次提过喜欢的耶加雪菲。苏哲穿着浅灰色羊绒衫，褪去了律所见面时的西装革履，多了些松弛感；ra 则换了件米白色针织开衫，长发随意披在肩头，少了几分职场的锐利，多了些柔和。

“关于德国项目的‘审查失败补偿’条款，我们和对方律所初步沟通过，他们接受 1.5% 的违约金比例，但要求删除‘第三方担保’，理由是流程太繁琐。”ra 将修订后的条款页推到苏哲面前，指尖点在补充说明处，“我团队评估过，对方母公司的信用评级是 aa+，即使没有担保，违约后的追偿风险也在可控范围，这是我们做的风险评估报告。”

苏哲快速扫过报告，指尖在评级数据上停了停：“aa + 的信用评级确实够稳妥，但还是要在条款里加一句‘若项目方违约，需在 15 个工作日内支付补偿金’，避免后续扯皮。” 他抬眼看向 ra，语气带着商量，“你们律所起草合同时，能不能把这个时间节点明确标注出来？”

“当然，这是细节问题，我让助理今天下班前就修改好。”ra 爽快应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洽谈室墙上挂着的帝都胡同摄影作品上，“这些照片是你拍的？色调很有烟火气，和我之前去帝都出差看到的景象很像。”

苏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弯了弯：“是去年在帝都时拍的，当时陪我父亲去胡同里找一家老茶馆，随手拍了些。没想到挂在这里，还能被你认出来。” 他合上文件，身体向后靠了靠，语气从专业变得轻松，“合同条款差不多都敲定了，现在快到午餐时间，楼下有家意大利餐厅，意面做得不错，一起去吃个工作餐？顺便聊聊你上次说的知识产权保护，说不定能提前规划下。”

ra 看了眼手表，笑着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跟你说说，文化交流展的知识产权保护和商业项目不太一样，需要提前做商标和版权的跨境注册。”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ra 看着电梯镜面里的倒影，随口问道：“你上次说在斯坦福当荣誉教授，平时除了忙资本业务，还会抽时间去上课吗？”

“会的，给 mba 学生讲跨境投资案例。” 苏哲想起课堂上的场景，语气多了些笑意，“有时候学生提的问题比行业里的老油条还尖锐，比如有个学生问我‘如何平衡资本逐利和社会责任’，让我想了好几天怎么回答才够透彻。”

电梯门打开，ra 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当教授比当资本创始人还费脑子？我之前帮斯坦福的教授处理过科研成果转化的法律问题，他们总说‘跟学生打交道比跟专利局沟通还难’。”

走进餐厅，两人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递来菜单时，苏哲主动推荐：“他们家的松露蘑菇意面很经典，还有烤鲈鱼，肉质很嫩，你可以试试。”

ra 接过菜单，指尖在菜品名上划了划：“那我就听你的，要一份松露意面。对了，你平时除了工作和上课，还有什么爱好？上次在律所看到你桌角有本骑行杂志，你喜欢骑行？”

“算是吧，周末会去中央公园骑一圈，有时候也会去郊外的骑行道。” 苏哲顿了顿，反问她，“你呢？作为律所合伙人，应该很忙，还有时间培养爱好吗？”

“再忙也要挤时间，我喜欢油画，周末会去艺术区的画室待一下午，虽然画得不算好，但能让人放松。”ra 说到油画，眼睛亮了亮，“前段时间去看了大都会博物馆的印象派画展，莫奈的《睡莲》真的比图片震撼太多，你平时会去看展吗？”

“偶尔会，尤其是有帝都艺术家的展览时，比如上次的‘帝都文化特展’，我还去帮着协调过场地。” 苏哲想起展览的热闹景象，语气带着几分自豪，“没想到你也喜欢印象派，下次有好的展览，我们可以一起去。”

ra 抬眼看向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好啊，那我可记住了，到时候可别反悔。”

服务员端来咖啡打断了对话，两人相视一笑，原本围绕工作的紧绷感，在这样轻松的闲聊里，渐渐变成了自在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