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黄亦玫和苏哲恋爱了(1/2)

纽约的秋天,像被打翻的调色盘,色彩浓郁而浪漫。自博物馆之约后,苏哲与黄亦玫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薄冰似乎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悄然滋长的情愫。

【中央公园的单车与热可可】

那是一个周六的午后,阳光正好,天空是清澈的蓝。黄亦玫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来自苏哲的信息,简洁一如他本人:

「下午有空吗?中央公园的秋色不错。」

她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拂过,快速回复:「有空!」

「一小时后,公园南门见。」

当黄亦玫穿着舒适的卫衣和牛仔裤,扎着清爽的马尾赶到时,苏哲已经等在那里。他今天穿得格外休闲,深灰色的连帽卫衣搭配黑色工装裤,少了几分平日的严肃,多了几分阳光气息。更让她惊讶的是,他身边停着两辆租来的、看起来很专业的山地自行车。

“会骑吗?”他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唇角微扬。

“当然会!”黄亦玫扬起下巴,带着小小的骄傲。在清华园,她可是骑车好手。

他们骑着车,汇入公园里骑行、跑步、散步的人流。秋日的中央公园美得像一幅油画,金黄的银杏,火红的枫叶,层层叠叠,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微风拂过,带下片片落叶,在他们身边盘旋飞舞。

苏哲骑在她身侧,不时会放缓速度,与她并行。他会指着某个方向,告诉她那里是《早餐俱乐部》的取景地,或者哪片草坪是夏天露天音乐会的场地。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不那么清晰,却格外温柔。

骑到一处缓坡,黄亦玫稍微有些吃力,苏哲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托了一下她的后背,助她上坡。那触碰短暂而有力,隔着薄薄的卫衣,黄亦玫却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热度瞬间蔓延到全身。她不敢回头,只能用力踩着踏板,掩饰狂乱的心跳。

骑行结束,两人额上都出了薄汗。苏哲带着她走到公园里一个有名的热可可摊位前。

“他们家的海盐焦糖热可可,值得一试。”他说着,自然地买了两杯。

捧着温热香甜的杯子,黄亦玫小口啜饮着,浓郁的巧克力混合着微咸的焦糖,味道好得让她眯起了眼睛。她偷偷抬眼看向身边的苏哲,他正望着远处湖面上划过的天鹅,侧脸在秋日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这一刻,没有金融世界的硝烟,没有艺术的深奥讨论,只有阳光、单车、热可可,和一个让她心动的他。画面美好得如同电影海报。

【切尔西区画廊夜的“偶遇”】

这次是黄亦玫先发出的邀请。切尔西区的一个画廊有新锐艺术家开幕酒会,她的几位交换生同学都会去。

「今晚我们系几个同学在切尔西的xx画廊有活动,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也来看看?」她发出信息后,有些忐忑,不确定他是否会喜欢这种更偏年轻、喧闹的场合。

他的回复依旧准时:「地址发我。我晚点过去。」

夜晚的切尔西区,画廊林立,灯火通明。黄亦玫正和同学们聊着天,目光却不时飘向入口处。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的心跳瞬间失衡。

苏哲显然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外面套着质感极佳的黑色羊绒大衣,与画廊里大多穿着随性甚至有些前卫的艺术青年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就像误入异世界的国王,清冷、矜贵,自带光环。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目光扫视一圈,很快锁定了黄亦玫的位置,径直朝她走来。

“苏哲哥!”黄亦玫迎上前,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他对她微微点头,然后目光转向她身边的同学,彬彬有礼地颔首示意,态度从容不迫。

他并没有刻意融入她的同学圈,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侧,听着他们用中英文混杂着讨论那些抽象或先锋的作品。偶尔有同学用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看他,他也只是回以淡然一笑,气场强大却并不迫人。

趁同学们去另一边看画时,黄亦玫小声问他:“会不会觉得有点无聊?”

苏哲低头看她,画廊变幻的灯光在他深邃的眼中投下斑驳的光影。“不会,”他声音低沉,“看你聊得开心,挺好。”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指向展厅角落一幅并不起眼的小型装置作品:“那个,有点意思。”

那是一个用废弃电路板和光纤制成的“城市森林”,冷硬的科技感与试图表达的自然主题形成奇特冲突。黄亦玫有些惊讶,她都没太留意到那幅作品。

“你也懂这个?”

“不懂艺术,”他坦诚道,目光却依旧停留在作品上,“但懂一点结构和冲突感。”

这种超越艺术本身的、灵魂层面的理解,让黄亦玫心中一动。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远比她想象的要近。

酒会结束,他自然担负起护送她回公寓的责任。纽约的夜风微凉,他将自己的羊绒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只穿着单薄连衣裙的黄亦玫肩上。大衣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将她整个人温柔地包裹。她没有拒绝,只是将大衣拢紧了些,感觉一颗心像被泡在温水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布鲁克林大桥下的落日与“意外”】

这次见面,带着点戏剧性的“意外”。黄亦玫原本只是和同学约好去布鲁克林大桥下写生。傍晚时分,她正对着曼哈顿下城的天际线和染满橘粉色晚霞的天空涂抹油彩,手机响了,是苏哲。

「在哪?」他问。

「在布鲁克林大桥下写生呢。」她回道,顺手拍了一张眼前的景色发过去。

大约半小时后,当她正专注于调色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画得怎么样了?”

黄亦玫猛地回头,看到苏哲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似乎是匆匆赶来的,呼吸还有些微喘,额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手上还提着一个印着某家高级甜品店logo的纸袋。夕阳的金辉在他身后勾勒出耀眼的光边,他看着她,眼神里有种风尘仆仆的温柔。

“你……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

“刚结束会议,顺路。”他语气平淡,仿佛真的是巧合。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那家并不“顺路”的甜品店,却泄露了不那么“顺路”的事实。

他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画画,看着绚烂的晚霞一点点渲染她的画布,也渲染她认真的侧脸。他打开纸袋,里面是她上次无意中提过想尝试的、那家店的招牌闪电泡芙。

“先吃点东西。”他将泡芙递给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指。

黄亦玫接过,咬了一口,香甜的奶油在口中化开,甜到了心里。她看着他被夕阳柔化的眉眼,鼓足勇气,用沾着一点油彩的手指,轻轻指了指画面上天空的部分:

“你看,这里的颜色,像不像我们第一次在书店遇到那天,你伞上的水光?”

苏哲闻言,目光从画布移到她的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点点羞涩,和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这句话,几乎是一种隐晦的告白,将他们的重逢与此刻的浪漫紧密相连。

他凝视着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桥下车流如织,城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外。晚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空气中弥漫着油彩、甜点和某种一触即发的情感气息。

忽然,他伸出手,不是握住她的手,而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沾到的一小块蓝色颜料。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珍视。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像带着电流。黄亦玫整个人僵住了,呼吸停滞,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神深邃得像此时的夜空,里面翻涌着她看不太懂,却让她心跳如鼓的情绪。

“画完了吗?”他收回手,声音有些低哑。

“……快,快了。”她声音微颤。

“画完,”他顿了顿,目光依旧锁着她,“带你去吃晚饭。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能看到完整的夜景。”

他没有对那个关于“伞上水光”的比喻做出直接回应,但他的行动,他此刻的眼神,以及那未尽的承诺,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力量。

黄亦玫低下头,掩饰住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心中仿佛有千万朵烟花同时绽放。她重新拿起画笔,感觉笔下的纽约夜景,从未如此明亮、如此动人过。

这几次见面,一次次拉近着他们的距离。从阳光下的单车,到画廊里披上的大衣,再到落日桥下温柔的触碰……每一个瞬间都像是偶像剧里精心设计的情节,将两颗心的靠近,描绘得淋漓尽致,充满了宿命般的浪漫与悸动。纽约这座城,成为了他们故事最华丽的布景,而故事的主角,正一步步走向彼此,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纽约的春天,像一首匆忙写就的抒情诗,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绚烂的华彩,便已迫近尾声。空气里残留着花朵最后的甜香,与哈德逊河吹来的、尚带寒意的风交织在一起,预示着夏日雨季的临近。天空是灰蒙蒙的,铅色的云层低垂,压在城市森林的顶端,酝酿着一场似乎注定要来的告别雨。

这已是黄亦玫在纽约视觉艺术学院作为交换生结束的日子了。时间的流逝忽然有了质感,变得沉重而急促。过去的一个月,像一场浓缩的、色彩斑斓的梦。在苏哲不动声色却又细致周到的陪伴下——看过的艺术展,走过的博物馆,共享的晚餐,以及无数次在书店、咖啡馆或中央公园的“偶遇”——两个原本平行世界里的人,轨迹悄然发生了偏移,产生了微妙而持续的引力。

今天,是他们早就约好要去看的一个当代艺术展的闭幕日。展览位于切尔西区一个由旧工厂改造的画廊里,空间开阔,粗犷的工业感与先锋的艺术作品形成奇特的张力。他们穿梭在那些充满隐喻和冲击力的装置、画作之间,交流着彼此的看法。苏哲依旧是理性的,他的评论往往从结构、技法、市场价值切入;而黄亦玫则更感性,她谈论色彩的情绪,线条的律动,作品背后可能的故事。奇妙的是,这种差异并未产生隔阂,反而形成了一种互补的吸引力。他欣赏她眼中未被规则驯化的灵光,她则迷恋他思维中那份稳定而深邃的秩序感。

当他们从那个充满视觉与思想碰撞的空间走出来时,纽约的天空终于不再忍耐。雨,不是淅淅沥沥,而是酣畅淋漓地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线连成一片灰白的幕布,瞬间将城市浸泡在湿冷之中。街道上行人仓皇奔跑,车辆驶过,溅起高高的水花。

“雨太大了。”苏哲微微蹙眉,看着瞬间被雨水模糊的街景。他今天没有让司机跟随,本想展览结束后在附近用餐。

黄亦玫站在画廊的屋檐下,伸出手接了几滴冰凉的雨水,缩回手,笑着看他,头发和肩膀已经被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些许,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点面对突发状况的兴奋和无措。“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呢。”

苏哲看了一眼她微湿的头发和单薄的春装,几乎没有犹豫,做出了决定。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那件质感高级的深灰色外套,带着他身体的温度和淡淡的、清冽的雪松气息,自然地罩在了黄亦玫的头上和肩上,为她撑起一小片无雨的空间。

“跟我来。”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他没有选择去最近的咖啡馆或餐厅等待雨停,而是伸手拦下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拉开车门,护着她坐进去,然后自己从另一侧上车,对司机报出了他位于中城的公寓地址。

这个决定,似乎越过了某条无形的界限。带一个女孩回自己的私人领域,这对于界限感极强的苏哲而言,是极少有的情况。或许是因为这即将到来的离别,或许是因为过去一个月积累的、他自己都未曾仔细审视的亲近感,又或许,仅仅是觉得这是当下最合理、最有效率的选择——让她尽快摆脱湿冷,处于一个干燥舒适的环境。

出租车在雨幕中穿行,车窗外的世界模糊而喧嚣,车内却是一个相对安静、密闭的空间。黄亦玫裹着他的外套,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干净而冷冽的气息,心跳有些失序。她偷偷侧目看向苏哲,他正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在流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冷硬,但刚才为她披上外套的动作,却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公寓所在的摩天楼很快到了。电梯无声而迅速地上升,数字不断跳动,如同黄亦玫越来越快的心跳。当她踏进苏哲那间标志性的、极简而冷感的公寓时,还是被那种强烈的“苏哲风格”所冲击。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迷离的雨夜纽约,室内却整洁得像无人居住,黑白灰的色调,线条利落的家具,一切都秩序井然,但也……缺乏温度。

“浴室在那边,你可以先去冲个热水澡,避免感冒。”苏哲指了指客房浴室的方向,语气依旧是关照的,但听起来更像是在安排一项事宜。“我去给你找件干净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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