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苏哲回国工作(1/2)
纽约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如银河倒泻的都市夜景。苏哲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正松着领带,准备去酒柜倒一杯威士忌。室内只开了几盏氛围灯,光线昏黄,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有些孤寂。
这时,客厅的门被轻轻推开,陈月琴走了进来。她似乎刚从某个慈善晚宴回来,身上还穿着剪裁优雅的晚礼服,珍珠项链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温润却冰冷的光泽。她看着儿子,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经营的、混合着关切与了然的复杂表情。
“小哲,还没休息?”她声音温和,走到他身边。
“刚开完会。”苏哲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水晶杯壁。
陈月琴沉吟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用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准无比的语调开口:“我今天听国内一个朋友提起,说……看到黄亦玫那姑娘,好像开始新的恋情了。跟一个海归,据说条件还不错。”
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苏哲转动酒杯的手指猛地顿住,关节微微泛白。他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背脊有瞬间的僵硬,虽然很快恢复,但那片刻的凝滞没有逃过陈月琴锐利的眼睛。他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只是眼神失去了焦点,那片璀璨的灯火似乎再也映不入他的眼底。
他愣神了。
尽管他早已接受分手的现实,尽管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她会有新的生活,但当这个消息以如此直接的方式袭来,像一颗无声的子弹,还是精准地击穿了他内心深处某个从未真正愈合的角落。那个在后海小院里笑靥如花的女孩,那个在毕业画展上眼神倔强的女孩,那个……终究彻底走出了他的世界,走向了另一个人。
陈月琴将他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掠过一丝不快,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和“必须斩断”的决绝。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早已预料的惋惜,却又巧妙地掺杂着对黄亦玫的轻蔑:
“看吧,我早就说过,她那样的女孩子,心性不定,不适合你。这才分开多久?一年吧?身边就换了人。感情对她来说,或许并没有那么重的分量。”她的话语像柔软的细针,看似关心,实则一下下扎在苏哲心上,试图将黄亦玫的形象涂抹得更加轻浮,以此来反衬她过往反对的“正确性”。
苏哲沉默了很久。窗外的霓虹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明明灭灭。最终,他仰头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从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反而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他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只是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落寞,如同水底的暗礁,无法隐藏。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妈,分手了,她找别人,也正常。”他顿了顿,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为那段过往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别再说她了。”
陈月琴看着儿子这副明明在意却强装无所谓的样子,心头火起,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她走上前,语气变得急切而强势:“小哲!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那么一个普通女孩失魂落魄!值得吗?”她伸手,似乎想拍拍他的手臂,最终却只是停在半空,“你苏哲,我的儿子,斯坦福的高材生,华尔街的精英,长相能力家世,哪一样不是顶尖?只要你愿意,身边随便找一个,都比她黄亦玫优秀百倍千倍!”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放下吧,儿子。开启一段新的恋情,你会发现世界大得很,值得你倾心的人多的是。别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过去了,那只会阻碍你走向更高的地方。”
苏哲没有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金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也映出母亲那张写满掌控与期望的面孔。
他何尝不知道母亲的话有她的道理?他的世界里,从不缺环肥燕瘦,不缺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的追求者。可是,感情从来不是一道简单的比较题。那个叫黄亦玫的女孩,像一株倔强的野蔷薇,在他被规则和利益构筑的世界里,曾经那样鲜活、不管不顾地盛开过,留下了一道独特的、无法被复制的印记。
“我知道了,妈。”他最终只是淡淡地回应,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
陈月琴看着他疏离的态度,知道一时半会儿无法彻底扭转他的心思,但种子已经播下。她点了点头,语气放缓:“好,你也早点休息。记住妈妈的话,你值得最好的。”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寂静。苏哲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像一座孤岛。他望着脚下那座不夜城,灯火辉煌,喧嚣无比,却仿佛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
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虚无的夜色,轻轻晃了晃,然后,将又一杯冰冷的液体灌入喉中。放下?谈何容易。只是,从今往后,那份无处安放的惦念,连同那个已然属于别人的名字,都只能被更深地埋藏在这片繁华而冰冷的光海之下,成为他完美精英外壳下,一道永不示人的、隐秘的裂痕。
纽约的顶层公寓,一如既往地扮演着空中堡垒的角色,将尘世的喧嚣与苏哲隔离开来。他刚结束一个与伦敦和港岛三地的跨国视频会议,屏幕上跳动的汇率与k线图残影还烙印在视网膜上。窗外,哈德逊河对岸的灯火如同洒落的碎钻,勾勒出这座资本世界的轮廓。他解开束缚脖颈的定制衬衫领口,走向酒柜,水晶杯与威士忌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回响,是这寂静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就在这时,特助敲门而入,步履比平时更显郑重。他手中捧着一份以深红色为底、饰有精致云纹的文件夹,封面上那枚庄严的国徽,在公寓柔和的灯光下,瞬间攫取了所有的视线。
“先生,这是刚由信使专人送达的,来自帝都。”特助的声音透着一种克制的肃穆。
苏哲接过文件夹,指尖触及那细腻而厚重的封皮,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掠过心头。他缓缓打开,聘书的内容清晰展现在眼前——聘请他担任帝都的特约经济顾问,核心使命是促进中美金融领域的深度对话与务实合作。聘期灵活,要求他一半时间在纽约维持现有业务与影响力,另一半时间,则需扎根帝都,提供战略咨询。
“一半时间在帝都……”
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嘴角难以自抑地牵起一丝弧度,那并非全然是喜悦,更像是一种直面命运荒诞的、带着冰凉触感的自嘲。讽刺吗?极其讽刺。他曾以为自己已成功地将那座充满个人情感废墟的城市抛在身后,在华尔街这个更为冰冷也更为纯粹的名利场中重塑金身。可如今,一道代表着更高意志和时代需求的指令,以一种他无法拒绝、也无需他拒绝的姿态,将他重新抛回了那个原点。他逃离的终点,竟成了他新征程的起点。
脑海中,那个名字——黄亦玫,如同水底的暗礁,在记忆的河流骤然改道时,突兀地再次显露痕迹。她此刻,应该正与那个叫庄国栋的男人,在那座城市里,继续着与他无关的生活。而他却要回去,以这样一种光鲜的、宏大的方式,重新成为那座城市背景音的一部分,甚至可能是她偶尔会从财经新闻里瞥见的一个符号。
这种时空的交错与情感的悖论,让他握着聘书的手指,微微收紧。
然而,下一刻,他眼中的复杂情绪迅速沉淀、收敛,被一种更为锐利和清醒的光芒所取代。他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纽约的繁华尽收眼底,但此刻,他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时空,落在了大洋彼岸那片古老而又生机勃勃的土地上。
这不只是一份工作,一个头衔。这是一个平台,一个能将他在西方资本市场淬炼出的利剑,用于参与塑造东方巨龙腾飞轨迹的历史性机遇。一种久违的、超越个人得失的激荡感,在他胸中升腾。这感觉,远比在华尔街完成一笔惊天并购案,更让他感到一种沉甸甸的满足。
他转身,对静候在一旁的特助发出了一连串清晰、迅速的指令,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与高效:
“立刻开始筹备。第一,梳理我在华尔街所有可动用的流动性资金与核心投资模型;第二,研究帝都目前重点扶持的新兴产业名单与政策导向;第三,联系我们在帝都的代表处,启动选址程序,我需要一个兼具办公与接待功能的总部空间;第四,草拟一份与等顶尖学府初步的合作意向框架……”
华尔街精英的行动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个人的那点唏嘘,迅速被更宏大的叙事洪流所裹挟、淹没。
苏哲的回归,在帝都的金融圈和学术界,投下了一颗分量十足的重磅炸弹。
他的金融咨询公司,“哲略资本”,在国贸核心区一座摩天大楼的顶层迅速挂牌。办公室的设计融合了东方的禅意与西方的极简,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紫禁城的金色琉璃瓦与cbd玻璃幕墙交织的独特天际线。这里很快成为了连接中美资本的一个重要节点。
他的投资,展现出与帝都传统资本截然不同的风格。他带来的,不仅仅是庞大的资金,更是一整套成熟的风险评估体系、国际化的视野以及对前沿科技近乎本能的敏锐度。
他的资本,像一股精准而高效的活水,避开虚热的泡沫,流向那些真正代表未来、具备核心创新力的领域。他似乎在用行动证明,金融的本质是服务与赋能,而不仅仅是掠夺与增值。
与此同时,他与高校的合作也全面开花。
在经管学院的报告厅里,他受聘为客座教授后的首场讲座,座无虚席,连走廊都站满了慕名而来的学生。他没有照本宣科,而是从全球金融危机的亲身经历切入,分析当下全球经济的微妙平衡,再引申到帝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与面临的机遇挑战。他的讲述,既有华尔街顶层的内部视角,又不失宏观的经济学框架,更带着一种对中国道路的深刻理解与坚定信心。
“你们这一代人,面临的舞台比我们当年更广阔,挑战也更复杂,”他望着台下那些充满渴望的年轻面孔,语气诚挚,“我希望,‘哲略奖学金’能帮助那些最具潜力的头脑,免除后顾之忧;我更希望,我今天的分享,能为你打开一扇窗,看到更真实、更立体的全球图景。未来的金融战场,需要的是既懂国际规则,又深谙本国国情的人才。”
他的话,在这些未来精英的心中播下了种子。他不仅仅是在传授知识,更是在塑造一种兼具家国情怀与全球视野的金融人格。
苏哲的影响力,并未局限于国内。他的双重身份——华尔街成功者,使他成为国际舞台上一种独特而有力的声音。
在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的圆桌会议上,当某些西方学者再次老调重弹,用固有的偏见解读帝都的经济数据时,苏哲没有激烈反驳。他只是用流利的英语,从容不迫地列举了一系列详实的数据和案例,从帝都庞大的工程师红利,到移动支付的普及程度,再到政府对基础研发的持续投入。他条分缕析,逻辑严密,最后温和而坚定地总结:
“先生们,试图用上一个周期的模型来套解帝都的经济发展,无异于刻舟求剑。帝都的逻辑,根植于其独特的文化传统和现实国情。理解帝都,需要放下预设,真正走进它的语境。”
在与一位对冲基金大佬的私人晚宴上,对方对中国企业的公司治理表示怀疑。苏哲晃动着杯中的红酒,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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