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黄亦玫不舍苏哲离开(1/2)
晨光熹微,苏哲的车已经停在夏美院宿舍楼下。他倚在车门边,看着冬日淡金色的阳光一点点爬上红砖墙。手里提着热腾腾的豆浆和焦圈——那是他清早特意去护国寺买的,记得她说想念这口地道的北京味儿。
黄亦玫从宿舍楼里跑出来,米白色的羊毛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像一朵在晨风中绽放的山茶。她看见他手里的早餐,眼睛顿时亮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某人在视频里念叨第三次了。”苏哲笑着为她拉开车门,细心地将早餐递到她手中。豆浆用保温杯装着,焦圈还保持着刚出锅的酥脆。
车子驶过后海结冰的湖面,晨练的老人们正在冰上抽陀螺,哗啦啦的响声惊起一群停在屋檐下的麻雀。黄亦玫摇下车窗,任冷风吹乱长发,深深吸了一口冬日清晨清冽的空气。
“快到了。”苏哲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车子最终停在一条窄窄的胡同口。最后两个人下车,十指紧扣,手拉着手漫步着,周围青砖墁地,朱漆斑驳,墙头探出几枝挂着霜的枣树枝桠。苏哲在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黄铜钥匙。
“准备好了吗?”他回头看她,阳光正好落在他睫毛上,碎金般闪烁。
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呀”声,仿佛开启了一个尘封的梦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照壁上精致的砖雕——一幅浮雕的《听琴图》,松下高士,琴声仿佛能穿透砖石。绕过照壁,整个院落豁然开朗。
四合院保持着原本的格局,却处处透着用心的修缮。青砖铺地,抄手游廊的廊柱新上了漆,檐下挂着一串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最让黄亦玫屏息的,是院中那棵高大的海棠树。虽是寒冬,枝干却遒劲有力,在蓝天的映衬下如一幅水墨画。树下一方石桌,两个石凳,桌上放着她最常用的那款素描本——崭新的一页正被微风轻轻掀起一角。
“这棵树有一百二十年了。”苏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原来的主人说,每年四月,花开如云。”
她仿佛已经看见,春天来时,粉白的花瓣如何簌簌落下,铺满整个院落。
他引着她走向东厢房。推开门,满室阳光倾泻而下——整整一面墙都被改成了落地窗,正对着院中的海棠树。画架、颜料柜、储物架一应俱全,最难得的是北窗的光线,柔和均匀,是每个画家梦寐以求的天然画室。
“看这里。”苏哲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她惯用的马利牌颜料,从柠檬黄到群青,每一种颜色都备足了存货。
更让她惊讶的是画架旁的一个小装置——一个精致的木质盒子,打开后里面是调色盘和画笔,盒子底部竟有恒温功能。
“冬天颜料容易冻住。”他轻声解释,“这样你随时想画都可以。”
她从画架上拿起那本素描本,扉页上是他工整的字迹:“给玫瑰的画室——愿这里的每一笔都带着阳光的温度。”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她想起在加州时,他总抱怨她画到深夜手会冰凉,说要是能在温暖的画室里作画该多好。
正房被改成了客厅和书房。中式家具与现代设计完美融合,多宝格里不仅摆放着艺术书籍,还有他交代助理从各地收集来的小物件——景德镇的青花瓷片、西安的陶俑复制品、潘家园淘的那方洮砚。
最用心的设计在书房。整面墙的书架,一半留给她的画册和艺术史,另一半已经摆满他的科技书籍。
“这里,”他指着空位下方的射灯,“我调整过角度,能让画呈现出最好的光影效果。”
她仿佛已经看见,那幅见证了他们漫长等待的画作。
西厢房是卧室。推开门的瞬间,黄亦玫忍不住惊呼——整间屋子的设计,竟与她大一时画过的那张梦想中的卧室草图一模一样。那张草图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可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把每一个细节都还原了出来:飘窗上的软垫,床头的黄铜壁灯,甚至连窗帘的材质,都和她当年幻想中的如出一辙。
“你怎么...”她哽咽得说不出话。
“惊喜吧?”苏哲温柔地拭去她的泪。
卧室的衣帽间里,已经挂着一半女士的衣服——都是他托助理买来的。旁边梳妆台上,连她常用的那款茉莉花味的护手霜都已经摆好。
“这也太...”她环顾四周,感觉自己像个闯入别人梦境的偷窥者。可这个梦境,又的的确确是为她准备的。
厨房是唯一完全现代化的空间。苏哲打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她爱吃的食材:新鲜的草莓、手工酸奶,甚至还有她最爱的老北京芝麻酱。
参观完所有房间,他们回到院中海棠树下。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壶热茶,两只建盏冒着袅袅热气。
“还有最后一个惊喜。”苏哲变魔术般从石桌下取出一卷画纸。
徐徐展开,是一幅精心绘制的院落改造图。图纸的每个角落都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备注:
“此处预留地灯,夜归时照亮石径”
“海棠树下需加固石凳,她爱在此写生”
“画室窗帘要遮光布,午休时可用”
在图纸的右下角,他用钢笔细细地画了一个小图:海棠花开满树,一个女子在树下作画,男子从身后为她披上外衣。旁边一行小字:“此景可期”。
黄亦玫的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苏哲的声音很轻,“我每天下班后就在画这些图纸。有时候画到凌晨,想象着你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就觉得十二小时的时差也不难熬。”
她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淡青。原来在那些她以为他忙于工作的夜晚,他都在为她打造这个家。
她哽咽着问,“为什么做这么多?”
苏哲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的纹路上轻轻摩挲:“因为想给你提供一个画室而已。”
阳光正好移过屋檐,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风铃叮当作响,惊起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走,抖落枝头细雪。
黄亦玫忽然起身,快步走进画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炭笔和速写本。
“别动。”她在石凳上坐下,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
苏哲依言端坐,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阳光穿过海棠枝桠,在他肩头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画得很快,线条流畅而肯定。不多时,一幅素描已经完成——院中海棠树下,男子临风而坐,身后是青砖灰瓦的老宅,眉眼间的温柔跃然纸上。
在画的右下角,她郑重地题上:“吾家”。
苏哲接过速写本,目光在落款处停留良久。再抬头时,眼里有星光闪烁。
“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午后阳光渐渐西斜,给整个院落镀上一层暖金色。他们在厨房里一起准备晚餐,苏哲果然做出了像模像样的炸酱面,虽然切黄瓜丝的动作还略显生疏。
“学会后,随时都可以做给你吃。”他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
饭后,他们在院子里生起炭炉,煮着一壶陈皮普洱茶。茶香混合着炭火的气息,在寒冷的冬夜里格外温暖。
之后两个人去了酒店,他预订的酒店套房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可以俯瞰帝都璀璨的夜景。推开房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的落地窗外,是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长安街,与室内柔和的光线和静谧形成了鲜明对比。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仿佛将外界的寒冷与喧嚣彻底隔绝。玄关的灯光有些暗,苏哲没有去开大灯,只是转过身,将黄亦玫轻轻抵在门上。
空间瞬间变得私密而逼仄。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意,强势地将她包围。他低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那里面翻涌着压抑已久的、如同窗外夜色般浓稠的情感。
“玫瑰……”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黄亦玫仰头望着他,脸颊绯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挣脱出来。他的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捕获。她没有退缩,反而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如同点燃了压抑已久的火山。苏哲的回应是激烈而霸道的,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校园里的浅尝辄止,不再是机场的克制告别,而是带着席卷一切的热情和占有欲,仿佛要将这几个月的思念,尽数倾注在这个吻里。
气息交缠,体温攀升。羽绒服、大衣、毛衣……衣物一件件滑落在地毯上,发出窸窣的声响。他抱着她,走向卧室那张宽大柔软的床。
窗外是冰冷的冬日和遥远的城市星火,窗内是滚烫的肌肤和交织的呼吸。苏哲的动作时而急切,时而极尽温柔,像是在探索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流连于她柔软的唇瓣和敏感的耳垂,带起一阵阵战栗。
黄亦玫生涩而勇敢地回应着,在他身下化作一池春水。她感受着他的力量,他的温度,他压抑在冷静外表下,只为她燃烧的炽热灵魂。当他彻底占有她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指甲无意识地在他坚实的背脊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苏哲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在她耳边用气声低语:“疼吗?”
黄亦玫摇头,将滚烫的脸埋进他的颈窝,手臂更紧地环住了他。
接下来的节奏,由他主导,却时刻顾及着她的感受。他引领着她,在陌生的情潮中起伏,共同探索着极致的欢愉。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声响和浓郁的情欲气息,与窗外冰冷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当最后的浪潮席卷而过,两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汗湿,喘息着相拥。苏哲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将她紧紧圈在怀里,细密地吻着她汗湿的鬓角。
黄亦玫瘫软在他怀中,身体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余颤,心里却被巨大的幸福和满足感填满。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餍足和柔情的脸,伸出手指,轻轻描摹他凌厉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
苏哲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凝视着她,里面是未曾褪去的浓情。
“冷吗?”他拉过柔软的羽绒被,将两人紧紧裹住。
黄亦玫在他怀里摇头,像只慵懒的猫,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
他们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窗外,帝都的夜景依旧璀璨,雪花不知何时又悄然飘落,无声地装点着这个冬天。而在这一方温暖如春的天地里,两个相爱的人,用最亲密的方式,将跨越重洋的思念,化作了此刻骨血相融的永恒。
首都机场t3航站楼的国际出发厅,永远上演着人世间最寻常又最揪心的悲欢离合。巨大的玻璃幕墙外,冬日的朝阳正挣扎着从地平线升起,将停机坪上的飞机镀上一层稀薄的金色。
黄亦玫的手被苏哲紧紧攥在掌心。
“真的不去看看叔叔和阿姨吗?”黄亦玫轻声问,声音在空旷的候机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们就在水木园,顺路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