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烽烟连麦浪（2/2）

【麦浪千重阵吸收战魂，威力提升20%】

赵承嗣的左肩果然有旧伤，每当他挥刀时，那里的动作都会迟滞一瞬。虾仁抓住这个破绽，靖西破妄矛突然变向，矛尖擦着弯刀滑过，重重砸在他的左肩。

“啊——”赵承嗣惨叫一声，弯刀脱手飞出，左肩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虾仁，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在一个“炮灰小兵”手里。

“你输的不是武艺，是人心。”虾仁的声音透过麦浪传来，“这些麦子，是潼阳关所有人的希望。你想毁了它，就是与所有人为敌。”

麦阵中的黑风骑越来越少，有的被麦秆缠住动弹不得，有的掉进水道里被淹死，剩下的纷纷放下兵器投降。赵承嗣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投降的士兵，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信号弹，想点燃求救。

虾仁的靖西破妄矛更快，红光穿透信号弹的引信，将其钉在地上。“不必了，”他的声音冰冷，“你父亲在云州自身难保，没人会来救你。”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麦浪千重阵缓缓散去，新禾恢复了原貌，只是麦秆上沾了不少血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赵承嗣被捆在稻草人上，看着那些完好无损的新苗，脸色惨白如纸。

“伍长，这些降兵怎么办？”小石头指着那些放下兵器的黑风骑，少年的手里还攥着把沾泥的锄头。

虾仁的目光扫过他们，靖西破妄诀让他看到了这些士兵的本源——有的是被强征入伍的农夫，有的是家眷被挟持的匠人，真正死忠于镇北王的寥寥无几。

“愿意留下种麦的，就留下。”他扬声道，“不愿留的，发三天干粮，放他们走。”

降兵们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个年长的士兵突然跪倒在地：“将军若不嫌弃，俺们愿意留下！俺们庄稼人，就认能让麦子活的人！”

其余的降兵也纷纷跪倒，呼声震彻野狼谷。

王大娘带着妇人们送来早饭，是用新麦磨的粉煮的粥，香气飘出老远。赵承嗣被押过来时，看到这一幕，突然放声大笑：“虾仁！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我父亲还有百万大军，迟早会踏平这里！”

虾仁舀了碗粥递到他面前：“尝尝？”

赵承嗣梗着脖子不接，却被粥香勾得咽了口唾沫。

“你看，”虾仁指着那些正在补种新苗的降兵，“人心不是靠刀剑逼出来的，是靠一碗热粥，一亩良田，一个能让麦子安心生长的家园。”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凌厉，“镇北王不懂这个，所以他必败。”

赵承嗣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那些在田里忙碌的身影，眼神里第一次露出迷茫。

三日后，秦瑶的大军抵达潼关。

女将军的银甲在阳光下闪着光，长枪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她翻身下马，走到虾仁面前，长枪与靖西破妄矛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来，我来晚了。”秦瑶的嘴角带着笑意，银镯子在腕间叮当作响。

“刚好赶上新麦灌浆。”虾仁指着野狼谷的方向，那里的新禾已经长到齐腰高，绿油油的一片，在风中起伏，像片无边无际的绿海，“尝尝新酿的酒？”

秦瑶接过酒碗，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股焦土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这就是潼关的味道。”虾仁望着麦浪尽头的烽燧，那里的狼烟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升起的炊烟，“从血火里长出来的希望，才最醇厚。”

岳鹏举拄着断枪走过来，独臂拍着两人的肩膀：“镇北王在云州被擒了，朝廷该换天了。”他看着眼前的麦浪，又看了看关隘的方向，“咱们这关，总算是守住了。”

虾仁的目光越过麦浪，望向更远的地方。靖西破妄诀让他“看”到了中原的战乱，看到了漠北的胡骑，看到了无数像潼阳关一样，在血火中挣扎的土地。

他知道，劈开宿命的路还很长，乱世的烽烟尚未散尽。但只要这麦浪还在翻滚，这关隘还在矗立，这把靖西破妄矛还能握紧，他就会一直走下去。

灰色光幕的杀伐点停在，像颗即将成熟的麦粒，坠在视野的角落。而野狼谷的新禾，正迎着阳光，努力地生长着，仿佛在预示着一个属于他们的，崭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