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岛链烽燧（2/2）

“冲进去！”赵勇挥舞长刀，踩着战友的尸体跃过护城河。陆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缺口，与弗朗机人展开白刃战。这些殖民者穿着厚重的板甲，挥舞着长剑，却挡不住中原士兵灵活的长矛与迅捷的刀法。赵勇一枪刺穿一个弗朗机士官的咽喉，矛尖抽出时，带出的血珠溅在要塞的石碑上，将上面的拉丁文“征服”二字染得通红。

要塞内的厮杀惊动了岛屿深处的奴隶营。数百名被铁链锁在一起的土着，听到熟悉的吕宋方言呼喊，纷纷挣脱枷锁，捡起石头木棍，向着弗朗机人的营房冲去。一个瞎了眼的老土着，凭着声音扑向一个弗朗机士兵，死死咬住他的喉咙，两人一同滚入火中。

战斗持续至深夜，关岛要塞的枪声渐渐平息。周侗率军进入要塞，在仓库里发现了堆积如山的香料与珍珠，还有数十具被虐待致死的土着尸体，他们的手腕上还留着镣铐的深痕。

“把这些香料和珍珠分给土着，”周侗的声音冰冷，“将所有弗朗机俘虏押到奴隶营前，当着土着的面处决。”

次日清晨，周侗在关岛的最高处立下石碑，正面刻“大明疆土”，背面刻“海疆永固”。吕宋土着与关岛幸存者围着石碑跳起祈福舞，火光映着他们脸上的泪水与笑容，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情绪。

舰队离开关岛时，土着们驾着独木舟一路相送，将最新鲜的海鱼抛向楼船。周侗站在船尾，望着渐渐远去的岛屿，知道这里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舰队如秋风扫落叶般横扫南海诸岛。摩鹿加群岛的殖民者负隅顽抗，被“镇海级”的炮火轰平了要塞；婆罗洲的弗朗机商站试图逃跑，被“海蛟级”战船追上，船员悉数被擒。每攻占一处据点，士兵们都会释放被奴役的土着，分发粮食，立下石碑，而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殖民者，则被送上断头台。

在婆罗洲的丛林里，赵勇解救了一群来自大明的矿工。他们是三年前被弗朗机人掳来开采金矿的，如今个个面黄肌瘦，形同枯槁。见到龙旗的那一刻，这些汉子相拥而泣，其中一个老矿工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半块发霉的麦饼：“这是……这是离开泉州时带的，总想着能有一天……能带着它回家……”

周侗让人将麦饼收好，对老矿工说：“会的，我们现在就带你们回家。”

舰队返航吕宋时，已是深秋。马尼拉城已初步恢复生机，中原商人与吕宋土着在新建的市集上交易，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嬉戏，昔日的堡垒废墟上，工匠们正忙着建造“南海都护府”的衙门。

周侗站在码头，看着归来的舰队卸下缴获的物资，看着被解救的矿工与土着登上陆地，心中百感交集。他让人写下奏报，详述南海诸岛的平定经过，最后写道：“南海已定，然需驻军戍守，设市舶司以通商贸，传教化以安民心。唯如此，方能永绝外患，护我子民。”

海风拂过马尼拉港，带着香料与稻麦的混合气息。远处的海面上，几艘“海蛟级”战船正在巡逻，龙旗在阳光下猎猎作响，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周侗知道，这片海域的风浪或许还会再起，但只要龙旗不倒，将士们的长矛与火炮还在，中华的海疆，就永远不会蒙尘。就像潼阳关的残墙终将长出新绿，那些被鲜血浸染的岛链，也终将在龙旗的庇护下，绽放出太平的光彩。

夜色渐浓，舰队的灯火与港口的灯笼交相辉映，仿佛在南海的夜幕上，缀满了永不熄灭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