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大阪涛声（1/2）

楼船连舰压涛来，铁炮轰开大阪隈。

不是天兵多锐利，蛮夷本就失民垓。

九州岛的秋收刚过，田垄里的稻穗沉甸甸压弯了腰，周侗已率领东征大军横渡海峡，兵临大阪城下。

这座丰臣秀吉耗费十年心血筑起的巨城，周长二十余里，护城河宽达三十丈，城头密布着铁炮与投石机，号称“天下第一坚城”。丰臣秀吉虽仍被德川家康牵制在关东，却留下了养子秀赖镇守，辅以老将福岛正则，兵力足有五万，誓要将东征军挡在大阪城外。

舰队在大阪湾下锚，楼船的帆影遮断了海面，红夷炮的炮口对着城墙，与城头的铁炮遥遥相对。周侗站在“镇海龙”号的船楼，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天守阁，对身旁的赵勇道：“这城比博多水城坚固十倍，硬攻怕是要吃亏。”

赵勇擦拭着手中的长矛，矛尖映着日光：“那就断他粮道。大阪城粮秣全靠周边村镇供给，咱们派骑兵扫荡四野，不出一月，城里就得饿肚子。”

周侗点头，传令下去：“‘海蛟级’战船封锁海湾，切断水路；陆军分出三成兵力，由赵勇统领，清剿大阪周边村镇，收缴粮草，坚壁清野。”

赵勇领命，率领一万五千陆军冲出营地，向着大阪城外的村镇进发。起初，各村镇的领主还组织武士抵抗，却被配备了迅雷铳的陆军打得溃不成军。尤其是那些骑着战马的骑兵，速度快如闪电，往往武士们还没列好阵，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留下粮食，饶你们不死！”赵勇在马上高喊，长矛指着一个瑟瑟发抖的领主。

领主不敢违抗，乖乖交出粮仓钥匙。陆军士兵将粮食装车运回大营，只给村民留下够吃的口粮，又贴出告示：“天朝大军，只讨逆贼，不伤良民。若有藏匿倭寇、接济大阪城者，格杀勿论。”

短短十日，大阪城外百里之内，所有村镇都被东征军控制。福岛正则派来的运粮队，要么被骑兵截杀，要么吓得不敢出城，大阪城内的粮价一日三涨，很快就出现了断粮的迹象。

丰臣秀赖站在天守阁，看着城外东征军的营地炊烟袅袅，而自己的士兵却只能喝稀粥，气得将茶碗摔在地上：“福岛正则！你不是说大阪城固若金汤吗？现在粮草都快没了，怎么守？”

福岛正则须发皆白，却依旧硬朗，躬身道：“少主息怒。东征军虽勇，却不擅攻城。只要咱们守住城门，等关白大人回师，定能将他们赶下海去。”话虽如此，他眼中却满是忧虑——他派去求援的信使，至今杳无音信。

城内的百姓最先撑不住。那些被强征来守城的平民，夜里偷偷缒城而逃，投奔东征军营地的越来越多。周侗让人善待这些逃民，给他们饭吃，又让懂倭语的士兵询问城内虚实。

“将军，城里的武士开始抢百姓的粮食了！”一个逃民哭诉，“昨天有个老婆婆藏了半袋米，被武士发现，当场砍死了……”

周侗闻言，对李冲道：“是时候攻城了。传我将令，楼船火炮轰击南门，陆军准备登城！”

次日清晨，大阪湾的红夷炮再次轰鸣。这一次，周侗用上了所有开花弹，专轰南门的城楼与城墙。炮弹如雨点般落下，城楼很快被炸毁，城墙也出现了数道裂痕。城头的倭寇被炮火压制，根本抬不起头。

“登城！”赵勇挥舞长刀，率先踏上云梯。士兵们紧随其后，盾牌护住头顶，向着城头攀爬。

福岛正则亲自坐镇南门，挥舞着薙刀（倭国长柄刀）砍翻几个爬上城头的士兵，嘶吼道：“给我把他们打下去！后退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