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骨筑雄关(2/2)

“告诉她,”虾仁的声音穿过烟尘,清晰地传到关外,“潼阳关的脊梁,是用骨头筑的,砸不碎!”

话音未落,他第一个冲下斜坡,靖西破妄矛拖着残影,像道赤色的闪电撞入重甲步兵的阵列。“破甲矛法·裂!”矛尖刺入铁皮甲胄的刹那,红光炸开,整副甲胄连同里面的人,都被绞成了血雾。

【击杀重甲步兵x5,杀伐点+1500】

身后的残兵们紧随其后,李瘸子用断矛捅穿一个步兵的咽喉,狂笑着将尸体举过头顶:“来啊!尝尝爷爷的厉害!”断矛虽短,却在药剂加持下势不可挡,竟接连挑飞三个银甲兵。

女帝的步兵阵列瞬间被撕开缺口,这些平日里百战百胜的禁军,此刻在红着眼的残兵面前竟有些发怵。他们不怕死,却怕这种抱着同归于尽的疯狂——虾仁的矛尖总能找到甲胄的缝隙,李瘸子的断矛专挑眼睛和咽喉,就连那个烧得刚退的小兵,都咬着牙用身体撞翻了一个步兵,手里的短刀狠狠扎进对方的软肋。

灰色光幕的数字疯狂跳动,【杀伐点:…………】。虾仁的动作越来越快,“血沸药剂”让他感觉不到疲惫,只有杀戮带来的快感和力量。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每个敌人的心跳,矛尖每次落下,都精准地刺穿心脏。

可重甲步兵实在太多了,倒下一片又涌上一片,像涨潮的海水,不断拍打着他们这五十根脆弱的礁石。一个小兵被长矛贯穿了胸膛,临死前却死死抱住敌人的腿,嘶吼着让虾仁动手——矛尖穿透两人身体的瞬间,虾仁的眼眶热了。

“校尉!小心!”

李瘸子突然扑过来,用后背挡住一支射向虾仁的弩箭。铁皮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带出的血溅了虾仁一脸。老兵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老周……我来陪你了……”

虾仁的杀意在这一刻暴涨到极致,靖西破妄矛的红光陡然炽烈,竟在他周身形成一道血色的气旋。【“血怒”与“潼关魂”融合,解锁“骨血大阵”——以战友血肉为引,战力临时提升十倍】

他没有嘶吼,只是一步步向前,矛尖过处,重甲步兵像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气旋卷起的断矛与碎甲,成了最锋利的武器,连投石机掷来的石弹,都被气旋绞成了粉末。

关外的女帝终于变了脸色,银甲下的手指紧紧攥住战车扶手:“放箭!放火箭!把他们连同关城一起烧了!”

火箭如蝗,带着火尾划过天空,落向厮杀的人群。虾仁猛地转身,将靖西破妄矛插入地面,血色气旋瞬间扩大,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火箭撞在上面,纷纷熄灭坠落。

“想烧了潼关?”他抬头望向女帝的战车,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先踏过我们的骨头!”

五十个残兵,此刻只剩二十个,却像二十根烧红的铁钎,牢牢钉在关前的尸堆里。他们的血与敌人的血混在一起,渗入脚下的土地,与那些曾经播种的麦种融为一体。

太阳偏西时,女帝的重甲步兵终于退了。不是因为打不过,是因为怕了——怕那些拖着断腿也要咬下一块肉的残兵,怕那杆染血的长矛,更怕这座塌了一半却依旧立着的关城。

虾仁拄着矛站在尸堆上,“血沸药剂”的效力褪去,脱力感如潮水般涌来,眼前阵阵发黑。灰色光幕上的数字定格在【杀伐点:】,而身边,只剩七个还能喘气的弟兄。

阿禾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手里捧着那半袋被血浸透的麦种,递到他面前:“校尉……麦种……还在。”

虾仁接过麦种,袋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却带着温热的触感。他望着关后那片土地,突然笑了。

或许这就是灰色光幕的真正用意——所谓杀伐,从来不是目的。用敌人的骨,筑自己的关;用流淌的血,浇新生的根。

他将麦种撒向脚下的血土,靖西破妄矛插在旁边,矛尖的红光映着落日,在残破的关城上,投下一道倔强的影子。

关可以破,城可以塌,但只要这根脊梁还在,潼关就永远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