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不复从前（1/2）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禁忌气息，混杂着古老法术残留的晦涩能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细小的冰碴，刺得喉咙发紧。

江舒安站在台阶中央，紫色的长发随她轻微的动作拂过肩头，发梢沾染的几缕禁忌气息正缓缓消散。

她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缓缓扫过围在四周的黑袍仙子们。

那些黑袍由特殊的暗影丝线织成，边缘流淌着淡淡的黑雾，将仙子们的面容完全遮蔽，只留下一双双在阴影中闪烁的眼睛。有的带着冰冷的审视，有的藏着复杂的情绪，还有的，透着难以言喻的戒备。

江舒安的视线在每一双眼睛上停留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处隐匿的法阵。

这些气息，她太熟悉了。

曾几何时，她们也曾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也曾一起并肩作战。甚至他们的家，她几乎都去过。

那些鲜活的面容，那些爽朗的笑声，那些坚定的誓言，此刻都被这厚重的黑袍和浓重的暗影所掩盖。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能从那细微的气息波动、眼神深处的光芒中，辨认出她们各自的身份。

“呵。”一声冷笑从江舒安唇边溢出，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失望，还有几分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她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些藏在黑袍下的“旧友”，目光扫过殿堂两侧逐级而上的石质台阶。

这些台阶泛着冰冷的灰黑色泽，表面刻着早已模糊的古老符文，每一级都散发着淡淡的威压，显然是按照仙子们的实力和地位排列而成。

江舒安没有选择那些处于高位、象征着权力的阶位，而是随意走到靠近中央的一级台阶前，裙摆一旋，便径直坐了下去。

她微微仰头，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周身的气息骤然收敛，却又在无形之中形成一道冰冷的屏障，将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目光隔绝在外。

她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神识早已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殿堂。黑袍仙子们的呼吸节奏、能量流动，甚至是细微的情绪波动，都清晰地传入她的感知之中。

看到江舒安这副明显怒火冲天却又强行隐忍的模样，围在四周的黑袍仙子们竟出奇地安静下来，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他们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又或是在忌惮着什么。片刻之后，黑袍仙子们各自挪动脚步，按照无形的秩序，缓缓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阶位上。石质的台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殿堂中显得格外清晰。

坐下之后，所有黑袍仙子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江舒安，齐刷刷的，带着复杂难明的意味。

那些目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江舒安周身。

她们之中，确实有少数人是真心关心江舒安的平安，毕竟相识多年，情谊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全磨灭。但更多的仙子，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忌惮。

他们太清楚江舒安的实力了。除却自身强大地实力外，江舒安心思缜密，谋略过人，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破局之法，任何阴谋诡计在她面前都难以遁形。

他们之所以如此紧盯着她，就是怕她趁众人不备，突然发动攻击，或是用什么意想不到的方法挣脱束缚，甚至破坏他们的计划。

一时间，殿堂之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没有言语交流，没有能量碰撞，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以及空气中流淌的压抑气息。

黑袍仙子们各自心怀鬼胎，目光紧紧锁定着中央闭目养神的江舒安，而江舒安则始终保持着沉默，周身的寒气越来越重，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冰山。

与这凝重压抑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蜷缩在殿堂最下方角落里的王默和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