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最不可能的人（2/2）

这个发现就像一道九天之外的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沈雁的天灵盖上，将他所有的认知、所有的信念都劈得粉碎。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加入“天盾”时的那段青涩的岁月。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刚刚从特种部队退役的毛头小子，对这个神秘的组织一无所知。是“回声”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特工，是“回声”带着他执行了一次又一次危险的任务，是“回声”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想起了在“神农”计划中，当他被“饿狼”逼入绝境时，是“回声”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权限为他提供了最及时的情报支援。他想起了在这次调查“主教”的任务中，也是“回声”在第一时间就提醒他要注意内部的敌人。

他怎么也无法将那个在他心中如同灯塔一般的兄长，与那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内鬼”联系在一起。

“不，这不可能！”沈雁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挣扎。他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宁愿相信这是林瑶搞错了，或者这是敌人的又一个阴谋。

但是理智却在不断地提醒他，林瑶不是一个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她既然敢用这种方式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他，就说明她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而且回想起这次任务的种种细节，沈雁也渐渐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从“信使”的暴露到“乌鸦”和“秃鹫”的被捕，再到“钟摆”的反水，所有的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就像是有人在背后精心安排好的一样。

而那个唯一有能力也有动机去安排这一切的人，似乎真的只有“回声”。

这个发现让沈雁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他却浑然不觉，甚至还对那个玩弄他的人感恩戴德。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屈辱涌上了沈雁的心头。他猛地一拳砸在了地上，坚硬的水泥地面瞬间被他砸出了一个浅坑，他的拳头上也鲜血淋漓，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他心中的痛比这要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城市。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这个他曾经用生命去守护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的陌生，也无比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