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水落石出时（2/2）

内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说...说‘异星’会破坏他们的计划，必须要么除掉，要么让她失去守垣司的信任。栽赃她盗窃司内宝物是最快的方法...”

苍溟的眼神锐利如刀：“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内应慌忙摇头，“只听影大人说过，当‘蚀月’来临，九域将迎来新生，所有旧秩序都会被推翻...”

一直沉默旁听的青珞忽然开口：“你伪造证据那晚，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内应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黑、黑色的夜行衣...”

“你撒谎！”青珞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那晚目击者说看到的是青色衣服，与我当日所穿颜色相同。若真是你做的，怎么会记错这么重要的细节？”

这一补充质问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内应彻底瘫软在地，断断续续地交代了全部经过：如何受命于影大人，如何伪造证据，如何利用职务之便在守垣司内散布谣言，以及如何计划在事情败露后再次下手灭口。

当审讯结束，内应被押下去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审讯室，驱散了长夜的阴霾。

苍溟转向青珞，深不可测的眼眸中难得地有了一丝温度：“青珞姑娘，守垣司冤枉了你，我代表司内向你致歉。”

这句简短的道歉从苍溟口中说出，分量非同小可。青珞微微颔首，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这不仅是她个人的清白得以证明，更是她与守垣司关系的一个转折点。

青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一夜未眠，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守垣司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走出审讯室，晨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青珞深吸一口气，感觉胸中的郁结之气终于散去。她抬头望向渐渐亮起的天空，九域的双月还淡淡地挂在空中，与初升的朝阳交相辉映。

“真相大白的滋味如何？”羽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手中不知从哪变出一枝初开的梅花，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青珞轻声说，而后转向羽商，真诚地道谢，“多谢你及时擒获真凶，还有...那瓶真言露。”

羽商哈哈大笑：“哪有什么真言露，我忽悠他的。”他晃了空的玉瓶，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墨尘才不屑制作那种东西。有时候，最有效的审讯工具不是药物，而是人心中的恐惧。”

青珞怔了怔，也不禁莞尔。这一笑，连日的阴霾似乎真的随风而散了。

回到住处，侍女早已备好热水。沐浴更衣后，青珞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中渐盛的晨光，心中却无法完全平静。真相虽然大白，但那个神秘的“影大人”依然潜伏在暗处，而幽昙的阴影也始终笼罩着九域。

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璜，感受着它温润的触感。这件伴随她穿越时空的宝物，不仅是她与故乡唯一的联系，也似乎与这个世界的命运紧密相连。

“小姐，赤炎将军来访，说是有急事相见。”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青珞心中一紧，这么早，赤炎匆匆来访所为何事？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她迅速整理好衣着，快步走向客厅。每一步都感觉格外沉重，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重新紧绷起来。水落石出之后，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