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星尘邮票(1/2)
“双轨号”的储藏室飘着股奇异的甜香。阿影蹲在箱堆里翻找绝缘胶带时,指尖戳到个硬纸筒,筒盖“噗”地弹出,滚出卷半透明的薄片——阳光透过薄片照在地上,映出片细碎的星轨图案,像谁把银河剪碎了贴在纸上。林野凑过来时,鼻尖差点撞上薄片:“这是……新的邮票?”
薄片边缘卷着圈银线,背面的胶层还带着黏性,摸起来像星麦酒发酵后的稠感。阿影把薄片贴在通讯器的显示屏上,星图的光透过薄片,突然在舱壁上投出完整的星轨投影,投影尽头的星云形状,与宇宙信箱核心的红色云团分毫不差。星轨日志自动翻开,新页上的素描画着台老式印刷机,滚筒上沾着星尘,印出的邮票上都嵌着细小的星晶,像会眨眼的星子。
“老日志说,星尘邮票能让信‘自己找路’。”林野的指尖划过投影里的星云,“你看这邮票的纹路,和咱们从宇宙信箱带回来的信封边纹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那枚老船长的星叶草,叶片上的星晶与薄片上的星轨投影重叠时,整卷薄片突然发出淡金色的光,像被注入了能量。
印刷机藏在储藏室最深处,被半箱星麦酒瓶挡住,机身锈迹斑斑,却在触到星尘邮票的瞬间“咔嗒”作响。阿影用螺丝刀撬开卡住的滚筒,发现里面还卡着张未完成的邮票,图案是艘破旧的飞船正在修补星轨,船身上的“追光号”字样已经模糊,右下角却清晰地印着个小小的“越”字——和凌越螺丝刀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原来凌越也来过这儿。”林野把卡着的邮票小心翼翼地取出来,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字:“星尘混着星麦粉能当油墨,这是阿影教我的,她说‘甜的颜料能让信走得更远’。”
储藏室的星麦粉袋还敞着口,阿影舀出半瓢倒进生锈的油墨槽,又混了把从宇宙信箱带回来的红色星尘。粉与尘在槽里慢慢融合,发出细碎的“滋滋”声,像在低声交谈。林野蘸着混合油墨往邮票薄片上涂,笔尖划过的地方,星轨图案突然活了过来,在纸上缓缓流转,仿佛真的在宇宙中延伸。
“第一封寄给谁?”他举着涂好的邮票问,阿影正从星轨日志里抽出张照片——是在星轨驿站阁楼拍的,墙上的空白处刚贴上“双轨号”的合影,父亲与林野爷爷的照片在旁边笑得温和。她把照片塞进信封,在收信人处写下“追光号老船长与星轨驿站的小机器人”,然后贴上刚印好的邮票,星晶在邮票角落闪了闪,像盖了个隐形邮戳。
投进驾驶舱的迷你邮筒时,信封突然变得轻飘飘的,顺着通风管道滑向未知的方向。阿影趴在管道口听,能听见轻微的“呼呼”声,像有看不见的风在推着信封飞行。林野突然指着舷窗,刚才投出的信封正贴着玻璃飘过,外面裹着层薄薄的星尘,像穿了件透明的外套,朝着宇宙信箱的方向飞去。
“真的能自己找路!”他兴奋地又印了张邮票,这次的图案是星轨驿站的风铃,“我要寄给织女星系的凌越,告诉他星麦酒还剩三瓶,等他来喝。”阿影帮他把信封封口时,发现他偷偷在里面塞了片星叶草,叶片上用星晶粉画了个笑脸:“老日志说,凌越以前总偷藏星叶草泡茶,说能想起小时候的味道。”
印刷机转得越来越快,星尘邮票在两人手中堆成小小的山。阿影印了张寄给“所有守护星轨的人”,邮票图案是两半拼合的星晶;林野印了张寄给矿坑的奶奶,邮票上画着她最爱的星麦花,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今年的星麦收成好”。当最后一张邮票印完,油墨槽里的星尘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段模糊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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