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回声织成的路标(1/2)

星舰的观测塔玻璃上,时间回声凝成的霜花正在缓慢融化。阿影用指尖接住一滴融水,水珠在掌心化作微型星图,上面标注着七个闪烁的红点——这些红点不在已知的任何时间线里,却散发着与时间回声星云同源的能量波动。

“是‘回声路标’。”林野将红点坐标放大,每个点周围都环绕着细密的波纹,“它们是时间回声在虚空中留下的轨迹,像撒在黑暗里的面包屑,指引着某个未知的时间维度。最新监测显示,这些路标正在以每天0.3光年的速度移动,最终会汇聚成一个新的时空节点。”

芽衣调出红点的能量频谱,波形图上浮现出熟悉的麦语符文——与前文明“时间信使”的徽章图案完全一致。“时间信使是前文明的秘密组织,专门负责记录被遗忘的时间回声。”她指着频谱边缘的锯齿状波动,“这些路标里混着崩坏能的残响,像是信使们在传递信息时遭遇了危险。”

星舰朝着最近的红点驶去。沿途的空间呈现出奇异的“重影”现象:同一片星云在视野里分裂成七个相似却不同的版本,有的星云在诞生,有的在坍塌,有的则永远停留在稳定期。林野的控制台突然接收到一段断续的音频,里面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能辨认出是女性的呼救:“……回声被污染了……它们在吞噬路标……快找到‘时间信标’……”

“污染?”阿影看向舷窗外,一团墨绿色的雾霭正缠绕在第二个红点周围,雾霭中的时间回声呈现出扭曲的形态——原本欢笑的琪亚娜影像在嘶吼,温柔的芽衣影像在挥刀砍向虚影,连最平静的符华影像都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是崩坏能在篡改回声的性质?”

星舰穿过雾霭时,舰体突然剧烈震动。控制台的屏幕上,所有红点同时变成黑色,音频里的呼救声被另一种低沉的声音取代:“所有回声都该回归混沌……只有遗忘才能带来安宁……”

“是‘噬声者’!”麦语具象体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它的形态因恐惧而扭曲成螺旋状,“前文明记载的时间寄生虫,专门以时间回声为食,会将吞噬的回声转化为毁灭性能量。时间信使的灭亡,就是因为遭遇了它们的围剿。”

光雾中浮现出前文明的影像:一群穿着银白色制服的信使正在星舰上奔跑,他们怀里抱着闪烁的晶体,里面封存着珍贵的时间回声。墨绿色的雾霭从舱壁缝隙中涌入,触碰到晶体的瞬间,里面的回声就化作黑色的液体,信使们接触到液体后,身体迅速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空气中。影像的最后,一位信使将一枚菱形的晶体塞进逃生舱,晶体表面刻着“信标”二字。

“那枚晶体就是时间信标。”阿影握紧可能性之剑,剑身因共鸣而发烫,“是时间信使留下的最后防线,能净化被污染的回声。”

七个黑色路标突然在星图上连成直线,指向一片被墨绿色雾霭笼罩的星域。星舰驶入星域后,周围的时间回声变得异常狂暴:放弃使命的芽衣影像在疯狂砍击星舰外壳,选择平凡的琪亚娜影像在哭泣着撕毁自己的衣服,连学者姬子的影像都在砸碎实验室的仪器,嘴里念叨着“一切研究都是徒劳”。

“它们在放大回声里的负面情绪。”芽衣的雷电能量在舰体外形成防护罩,电弧击中狂暴的影像时,竟被吸收转化为更浓郁的黑雾,“噬声者通过污染回声,让‘未选择的可能’变成‘被憎恨的遗憾’,从而削弱时间织线的韧性。”

星舰的探测器在星域中心发现了一座漂浮的空间站残骸。残骸的金属外壳上布满了爪状的凹痕,内部的走廊里散落着时间信使的制服碎片,碎片上的麦语徽章已经被黑雾侵蚀成黑色。在指挥舱的废墟中,那枚菱形的时间信标正嵌在控制台里,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墨绿结晶,像被冰封的火种。

“信标在自我封印。”阿影用可能性之剑撬开结晶,信标的表面浮现出信使们的全息日志,“它们发现噬声者能通过信标的能量追踪回声,所以故意用崩坏能结晶封锁了它。日志最后写着:‘信标的净化需要七种纯粹的回声——牺牲、救赎、坚守、放弃、原谅、遗憾、平凡’。”

“刚好对应七个路标!”林野迅速调出每个路标对应的回声类型,“第一个红点是‘牺牲’——主时间线姬子的最后时刻;第二个是‘放弃’——灰色线芽衣放下太刀的瞬间;第三个……”他指着最远处的红点,“是‘平凡’——从未接触崩坏的琪亚娜在花店插花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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