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1/2)

在这个质朴宁静的乡村,想要寻得装裱字画所必需的特殊工具,无疑是海底捞针,根本不切实际。靖欢忧心忡忡地站在悦悦和陆瑾身旁,三人皆被愁云笼罩,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一时之间,竟无计可施。他们心里都清楚,越是心急如焚,越难以静下心来想出良策。所幸,家宴并非当日举行,还需等待两日,待所有宾客尽数到齐。就拿白家来说,他们路途遥远,需乘坐飞机转汽车,短时间内无法抵达。

没过多久,门前突然热闹喧嚣起来,一群阿姨婶娘从乡里乡外蜂拥而至,如同潮水般涌进屋子,那架势仿佛是要去围观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她们皆是听闻了悦悦的事,特意赶来瞧瞧这位在外漂泊多年,如今才回归靖家的孙女。这些妇人一踏入屋内,便如麻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话语如连珠炮般往外冒,靖欢拼尽全力想要阻拦,却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济于事。刹那间,悦悦和陆瑾仿佛成了动物园里被众人围观的珍稀动物,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你们快瞧瞧,她长得像靖老不?”一位身形微胖的婶娘率先开口,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远远瞅着不像,这会儿凑近了看,嘿,她这眉毛,还真和她妈有几分神似呢。”另一位稍显瘦削的阿姨附和道,一边说着,一边还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悦悦的眉眼。

“你们再瞧,咱们说了这么多,她愣是一声不吭,这稳重的性子,简直和靖老如出一辙。靖老不也是不爱多说话,沉稳得很嘛。”又一位婶婶点头赞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悦悦心中暗自腹诽:我哪是不想说话呀,你们这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像连珠炮似的,我就一张嘴,怎么说得过你们,干脆省点力气,懒得跟你们计较了。

“我瞧着啊,她身上既有她妈的影子,又有她爸的模样,还带着靖老的几分神韵,看来这回靖家找的孙女肯定错不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颤颤巍巍地说道,脸上带着笃定的神情。

“我来的路上听人说呀,她在车站的时候,都不用亲眼见到爷爷,就知道靖老藏在哪儿呢。”一个年轻些的媳妇满脸惊叹地说道。

“哎呀,这可真是神了呀!都说只有亲闺女才会和爹有心有灵犀,靖老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乐成啥样呢。”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屋内议论声此起彼伏。

悦悦心中不禁直冒冷汗,暗自苦笑:心有灵犀?恐怕老爷子自己心里都不信吧,我不过是灵机一动,和他斗智斗勇,误打误撞猜对了而已,把我说得这么神乎其神,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妇人们对悦悦评头论足一番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她老公陆瑾身上,连一旁的小靖欢也未能幸免,被卷入了这场议论的漩涡。

“这媳妇找的老公可真是一表人才啊,模样长得俊朗,气质也不凡。”一位婶娘眼神中满是羡慕,上下打量着陆瑾,啧啧称赞道。

“听说啊,这女婿是她没回靖家前自己找的呢。”另一位妇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众人的目光在英俊潇洒的陆大少和悦悦鼻梁上那副不太起眼的眼镜框之间来回游移,不禁纷纷露出惊奇的神色。

“我早就听说城里人常常是好东西配错了地方,就好比鲜花插在牛粪上,好草长在了土堆里,今儿个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一位大嫂直言不讳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悦悦心中暗自无奈,默默想着:唉,可怜老公被比作插在我这个“土堆”上了。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老公在一旁憋不住暗自偷笑,忍不住偷偷斜睨了老公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嗔怪。

陆大少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凑近媳妇耳边,情意绵绵地低语:“是你这朵娇艳的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了。”他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悦悦脸颊微微泛红,手指轻轻掐了下老公的大腿,眸中虽有嗔怪之意,却又难掩那一抹娇羞,娇嗔道:“少贫嘴!”

靖欢听了这些话,心里顿时感到十分不悦,对着这群乱嚼舌根的妇人们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懂什么叫秀外慧中,又懂什么叫蕙质兰心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屑,对这些妇人的言论颇为不满。

一个脸皮颇厚的大婶满不在乎地站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没在城里读过书,不懂你们说的那些文绉绉的成语。要说读书人多,那肯定还是你们靖家。”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似乎对靖欢的指责毫不在意。

和这群人交流,简直就像对牛弹琴,靖欢气得脸色涨红,差点七窍生烟。他心里明白,和她们说话根本不用讲究什么委婉含蓄,越直白越好。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君爷犹如一阵凛冽的寒风,带着强大的气场踏入屋内。他的出现,仿佛一道从天而降的霹雳白光,瞬间打破了这嘈杂混乱的局面。

“不是说晕着吗?怎么让这么多人进到病人的屋子里,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办的?!”君爷冷冷的声音犹如雷鸣闪电,在屋子里炸响,那冰冷的语调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表面上他是在训斥弟弟,可实际上,那威严的目光却如利箭般射向了这群长舌妇。

妇人们抬眼望去,只见君爷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仿佛谁都无法融化他脸上的冷漠。她们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向悦悦告辞,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屋子,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

过了一会儿,屋子总算恢复了安静。然而,悦悦的耳根子却并未就此清净下来。

“你明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乖乖躺着休息?”君爷是奉了母亲的命令,专程前来探望这个晕车的妹妹。可眼前看到的情景,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病人”看上去一点都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

“哥,是那些人非要进来打扰姐姐——”靖欢刚想为姐姐辩解几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大哥一记凌厉如鹰的冷目吓得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我还没说你呢。拎个行李磨磨蹭蹭这么久,像什么样子。既然你留在这儿,就该尽到责任,可你看看你,一点事都办不好。你都多大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君爷的目光如炬,严厉地盯着靖欢,语气中满是责备。

悦悦一向疼爱弟弟,见大哥如此严厉地训斥靖欢,忍不住挺身而出,与大哥争辩道:“别说他了。那些人都是长辈,辈分在那儿摆着呢,他怎么挡得住?你这样说他,不是让他为难吗?”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心疼,为弟弟打抱不平。

君爷冰冷的目光缓缓转向悦悦,似乎微微咬了咬牙,冷冷地问道:“不晕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晕?”他的眼神中透着审视,仿佛要看穿悦悦的内心。

“下车的时候确实有点不适应,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悦悦如实回答,眼神坦然地迎上君爷的目光。

想必妹婿抱着妹妹进门那引人注目的场景,君爷也有所耳闻。他微微转头,目光在陆瑾看似乖巧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叮嘱道:“让她早点休息。昨晚在火车上她肯定没睡好。今天要是有什么事,我会帮你们挡着。”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但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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