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牧者的华尔兹（2/2）

“我说……”

“此刻！此地！”

“无人会跳舞！！！”

“包括你！！！”

硬币落下，叮当作响，在光滑的黑石地面上弹跳，最终静止。

朝上的一面，赫然是那个古朴的、仿佛蕴含着某种绝对真理的“真”字！

“真”字显现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难以言喻的规则波动，以硬币为中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猛地扩散开来！

这波动并非强大的能量冲击，而是针对“舞蹈”这个“概念”本身的、极其短暂却极其霸道的否定！

嗡！！！

笼罩整个舞池的【随吾起舞】领域，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一抖！

那维系着强制华尔兹的无形丝线，在这一刹那，出现了极其短暂、却真实存在的断裂！

所有被迫起舞的人，动作猛地一滞！

林七夜感觉身体的控制权瞬间回归！他没有丝毫犹豫，一直被压抑的黑芒如同火山爆发，手中的直刀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抓住这领域失效的、可能仅有零点几秒的间隙，以超越自身极限的速度和力量，狠狠斩向舞池中央的牧者虚影！

目标：虚影核心！

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意志，以及对被操控的愤怒！

刀光所过之处，连那凝固的空间都仿佛被斩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牧者虚影那无数复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那道疾斩而来的黑色刀芒，以及刀芒后林七夜那双冰冷决绝的眼睛。

虚影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没有惊怒，没有防御。

反而，在那刀芒即将临体的前一刻，程实和林七夜都清晰地“听”到了一声，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玩具般的……

轻笑。

“有趣……”

下一刻！

轰！！！

林七夜的刀锋狠狠斩入了虚影之中！

黑芒与血光疯狂冲突、爆炸！

恐怖的冲击波将周围被迫静止的信徒如同稻草人般掀飞！

程实也被气浪推得连连后退，脸上的灰白裂纹面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蛛网般的裂痕瞬间遍布整个面具！

最终……

砰！！！

面具彻底碎裂！化作无数碎片，从程实脸上剥落、飞散！

面具脱离的瞬间，程实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灵魂被撕扯的痛楚，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面具一起被强行剥离了。

而舞池中央，牧者的虚影在林七夜那凝聚了全部力量的一刀之下，也变得极其黯淡、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

但在虚影彻底消散前，程实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了那无数即将熄灭的复眼。

他仿佛看到，其中一只复眼中，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暗红色的光芒，如同烙印般，对着他……闪烁了一下。

随即，虚影彻底崩散，化作漫天血色光点，消失不见。

【随吾起舞】的领域，也随之解除。

所有人都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程实踉跄一步，捂住左脸，那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迦蓝急忙上前扶住他：“你的脸！”

程实放下手，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他左脸颊上，原本戴着面具的位置，竟然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暗红色荆棘纹路！

那纹路散发着与牧者同源的不祥气息，正隐隐吞噬着他本就微弱的精神力！

面具碎了。

但某种更麻烦的东西，似乎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