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作？交易！（1/2）

断裂的钥匙在地上反射着惨白的光。

死寂笼罩着地牢单间，空气里残留着污血的腥甜和各种杂味混合的怪异气味，以及浓得化不开的震惊。

迦蓝死死盯着牢房里瘫软在血泊旁的身影，清澈的眸子里翻涌着剧烈的排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她握着净化吊坠的手指节发白，仿佛随时准备再次激发力量。

安卿鱼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扫描仪，屏幕上的污染指数归零，但代表程实生命体征的曲线却跌到了危险的红线之下，微弱得几乎消失。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解剖刀，反复扫过程实那只还在渗血的手掌、地上熄灭的血色神纹，以及守卫脚下断裂的钥匙。

逻辑被彻底击碎，规则被轻易玩弄。

这超出了他的模型。

守卫还僵在原地，手心躺着那串断掉的钥匙，脸色煞白，眼神茫然恐惧，仿佛还没从钥匙凭空易位又诡异断裂的冲击中回神。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由远及近，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合金闸门在一阵低沉的液压声中缓缓升起。通道的灯光倾泻进来，勾勒出一个高大沉稳的身影。

黑色风衣一丝不苟，肩章上的星辰徽记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面容刚毅，眼神深邃，像平静的海面下涌动着暗流。他扫了一眼牢房内外的景象。

熄灭的神纹、散落的污血、断裂的钥匙、守卫失魂落魄的脸、迦蓝紧绷的戒备、安卿鱼凝重的沉思，以及牢房里那个倒在血泊中、气若游丝却带着诡异笑容的男人。

陈牧野。

沧南守夜人小队的队长。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程实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件需要评估价值的危险物品。

“报告。”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下了地牢里所有杂音。

安卿鱼立刻上前一步，语速平稳但内容惊人：“目标程实，身份不明。能级微弱，重伤濒死。三分钟前，东街爆炸预言精准应验。随后，地牢墙体内部突发高浓度污秽能量反应，强度峰值逼近a级，疑似仪式召唤节点。”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神纹残迹和断裂钥匙：“目标使用未知手段，瞬间湮灭污染源，并……”

安卿鱼斟酌了一下用词：“…篡改了现实规则，致使守卫钥匙空间位移后断裂。能量消耗未知，代价为自身生命力急剧流失。”

陈牧野的视线掠过地上断裂的钥匙，又回到程实惨白的脸上，停留片刻。

“目的？”他问，声音依旧平稳。

程实躺在冰冷的地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口和掌心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陈牧野审视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林七夜的冰冷杀意，没有迦蓝的纯粹厌恶，没有安卿鱼的探究狂热，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评估风险与收益的冷静。

机会。唯一的活路。

他用尽力气，沾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向陈牧野的方向，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的最后喘息：“谈…谈笔生意……陈队长……”

陈牧野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地等着下文。

“钥匙…断了……”程实艰难地扯动嘴角，血沫又溢了出来：“门…总要开的……尤其是……当更大的门……要关不上的时候……”

他涣散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墙壁和地层，投向西北方向。

“第七化工厂……锅炉房底下……那个‘吃血’的东西……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