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苍穹之眼（2/2）

“发现目标！”陈观突然低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方位东南，距离约十里，船队规模约二十至二十五艘，呈扇形展开，正向西北方向（即廉州海岸）移动！”

他迅速根据岸上预设的方位参照物，估算出敌舰的精确方位、距离和航向，并用炭笔在特制的防水图纸上快速标注。同时，赵铁柱按照预定方案，向地面负责接收信号的观测站，用遮光灯发出了代表“发现敌大型船队”、“方位东南”、“向西北行进”的特定光信号组合。

廉州岸防指挥所内，赵擎天紧张地盯着远方海面，雾气让他难以判断敌情。突然，一名信号兵冲了进来：“将军！空中信号！‘巡天二型’报告，敌大型船队已至东南十里，正向海岸扑来！”

赵擎天精神大振，一拳砸在案上：“好！这‘天眼’果然厉害！传令各炮台，依据空中指引，调整射界，装填弹药，待敌进入射程，听我号令齐射！”

高空中，陈观持续报告着敌舰的实时动态：“敌先锋五艘快船，已加速脱离本队，距离八里……七里……敌主力开始转向，似欲包抄我水寨侧翼……”

一条条清晰、准确的情报，如同流水般通过灯语传回地面。明军岸防部队对清军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早已严阵以待。

当马雄的先锋船队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岸炮射程，正准备扬帆加速冲击时——

“放！”

随着赵擎天一声令下，廉州沿岸预设的数十门重型岸防炮，发出了震天的怒吼！炮弹划破晨雾，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砸向了清军船队最密集的区域！

“轰！轰轰轰！”

刹那间，海面上水柱冲天，木屑横飞！清军先锋船队猝不及防，当即有两艘被直接命中，燃起大火，另外三艘也遭受重创，队形大乱！

马雄在后方看得目瞪口呆：“怎么回事？明军怎知我方位？！还打得如此之准？！”

他还未反应过来，明军第二轮、第三轮炮击又至！炮弹不仅覆盖了他的主力船队，甚至有几发延伸射击，险些击中他的旗舰！

“有埋伏！快撤！快撤！”马雄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战功，慌忙下令转舵撤退。

清军船队来时气势汹汹，去时狼狈不堪，在明军岸炮的精准“欢送”下，丢下数艘燃烧的残骸和大量漂浮物，仓皇逃向外海。

廉州守军欢声雷动。赵擎天仰望着高空那已开始缓缓下降的热气球，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他知道，此战能如此干净利落地获胜，全靠那支“苍穹之眼”。

当捷报传回南宁，朱一明闻之，抚掌大笑：“善！大善！此战，非止歼敌数船，乃宣告我大明已掌战场单向透明之权！线国安若知此事，恐寝食难安矣！”

“苍穹之眼”的首次实战，以其无可辩驳的威力，证明了空中侦察的革命性价值。帝国的军事体系，由此翻开了一页全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