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阳柱惊变(1/2)
“考核处何在?”陈三炮刻意压得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久未开口的沙哑,刚在阳神广场那宏伟的拱形入口处响起,便被不远处一阵更加张扬恣意的笑声彻底淹没。只见一个满头红发如同燃烧火焰的男子,正懒洋洋地倚靠在光洁的白玉栏杆上,指尖轻灵地捏着一朵栩栩如生、兀自跳跃燃烧的圣焱莲花,那莲花温度高得扭曲了周围空气,他却浑不在意,正与身旁几位身着镶金边白袍、气度不凡的长老谈笑风生。那副旁若无人的张扬气焰,以及对圣焱这等阳神殿招牌神火举重若轻的操控,引得广场入口处不少等待考核的修士暗暗侧目,眼神复杂。
洛熙顺着陈三炮隐藏于斗笠下的视线望去,素手轻抬,莹白的指尖指向广场最中央那片拔地而起、气势恢宏的赤金色巨柱。整整九根,如同撑天玉柱,直插云霄,柱身粗壮无比,上面缠绕着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飞而起的火焰图腾,更有熔融般的金色流光在表面缓缓流淌,远远望去,仿佛这九根柱子不是凡铁所铸,而是用传说中的液态太阳精金浇筑而成,散发着灼热而神圣的气息。“今日恰逢阳神殿三载一度的开山门大典,”洛熙的声音清浅如山中流淌的溪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例行公事般的疏离,目光淡淡扫过那些令人心悸的光柱,“客卿考核与正式的入门弟子试炼,便一同在此举行。”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能让这个看似“乡巴佬”听懂的词汇,“看见那些‘阳神柱’了么?那是测试对火系法则亲和度与灵力精纯度的神器。能点亮其中六柱,便有资格入外殿当差,谋个前程。若能侥幸点亮全部九柱……”她语气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向往,“不仅能获得直接面见殿主的殊荣,更有机会,被殿主或某位太上长老看中,得授阳神殿真正的不传核心秘法。”
她说到这里,视线似乎无意地掠过广场西侧那片显得有些突兀的断壁残垣——那里明显是后来修复的,材料与色泽与周围古老建筑格格不入,正是当年阳昊斌被神秘强者陈三炮一掌击落、砸塌殿宇的遗址。洛熙的语气中添了几分复杂的感慨,声音压低了些,像是说给陈三炮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说起来,你该庆幸那凶神陈三炮没出现在这里。据说那人不仅力能拔山,性情更是暴烈如火,动辄杀人毁殿,不讲半分规矩。若是在此地动起手来,阳神殿今日这盛典,怕就不是盛典,而是要塌上几座主殿,血流成河了。”
周围的修士们显然也听到了“陈三炮”这个名字,顿时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惊叹声、后怕声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广场入口这一小片区域。
“陈三炮?姑娘,你刚才说的可是那个…那个在妖神殿前,单凭一掌就拍死了阳昊斌阳长老的人类修士?!”一个身着青衣、看起来消息颇为灵通的年轻修士猛地咋舌,眼中满是敬畏与向往,声音都有些变调,“我的天!听说他当时才圣武境吧?就敢硬撼仙武境的阳长老,还…还赢了!如今过去这些时日,以他那般妖孽,怕是早已突破到帝武境了吧?”
“何止是帝武境!”旁边一个面容精悍、身着灰袍的中年修士立刻接过话头,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后怕与神秘,“你们消息都落后了!前日,南疆巫神殿那边传来惊天消息,他们折损了三位成名数百年的长老!连巫神殿布了上千年、引以为傲的幽冥万鬼大阵,都被人生生给破了!据某些隐秘渠道流传出来的只言片语…这事,也和那个煞星陈三炮脱不了干系!”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而且,据说他去巫神殿时,身边还跟着妖神殿的两位殿主级大妖亲自保驾护航!这是个能让正邪两道顶尖势力都为之侧目的狠角色,咱们在这儿,还是少提他的名字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洛熙听着周围这些越传越玄乎的议论,秀眉不由得微微蹙起,她对这些流言蜚语向来持保留态度,但众人言之凿凿的敬畏神情却做不得假。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混杂着好奇与某种向往的异彩,望着远方巍峨的阳神殿主殿,轻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若这世间…真有这般惊才绝艳、快意恩仇的人物,纵使…纵使能有那传闻中陈三炮十分之一的风采与胆魄,也足以令人心折了……”
“阳叶之名,”就在这片嘈杂与低声议论中,陈三炮突然毫无征兆地提高了声音,那刻意伪装的沙哑嗓音竟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硬生生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嘈杂人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入口区域,甚至引得远处一些正在交谈的长老都投来了目光,“他日必将凌驾陈三炮之上。”
满场骤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连火焰在风中卷动的噼啪声,远处阳神柱能量流转的嗡鸣声,都变得清晰可闻。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好奇、审视、还是原本的不屑,此刻都齐刷刷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毫不掩饰的嘲讽,投向了这个从头到脚都包裹在不起眼斗笠与布衣下的修士。
焱弘像是听到了开天辟地以来最荒谬的笑话,掌心中那朵跳动的血色圣焱猛地不受控制地爆开一串刺目的火星,溅落在光洁昂贵的白玉栏杆上,瞬间灼烧出几个难看的焦黑小点。他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被怒火取代,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周身原本收敛的圣焱“轰”地一下翻腾起来,如同燃烧的怒浪,带着灼热逼人的恐怖威压,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斗笠下的阴影:“就凭你?”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怒意,“一个区区帝武境八级,身上这点驳杂火气连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的货色,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妄议陈三炮那等凶人?”他刻意加重了“凶人”二字,仿佛在强调陈三炮的可怕,以衬托眼前之人的可笑,“莫说什么超越,你连给他提鞋,恐怕都嫌你手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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