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清理门户（2/2）

“教……教主……”刘聚讪讪地行礼。

韩非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昏迷的掌柜，最后落在刘聚身上，语气平静无波：“刘聚，你可知罪？”

刘聚硬着头皮道：“教主，属下……属下只是一时酒醉，与这店家有些误会……他家的酒菜实在难以下咽……”

“误会？”韩非打断他，指向昏迷的掌柜和受伤的伙计，“这便是你的误会？《金陵约法》第三章第五条，你可还记得？”

刘聚脸色一变，梗着脖子道：“教主！属下追随您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为了几个贱民，您真要按《约法》处置我？这……这让兄弟们寒心啊！”

“寒心？”韩非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冰，“若因你一人之‘功劳’，便可肆意践踏这维系千万民心的《约法》，那才会让所有相信‘法理’，相信明教的人寒心！才会让那些为抗元大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寒心！”

他踏步上前，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让刘聚等人呼吸困难：“我立《约法》，是为天下立规矩，为苍生求公道！非为一人一姓之私利！功是功，过是过！功过岂能相抵？今日若饶了你，明日他人效仿，这《约法》便成一纸空文！我等与那腐朽元廷，又有何区别？！”

这番话，如同惊雷，不仅震醒了刘聚，也震动了在场所有明教弟子和围观的百姓！

常遇春大吼道：“恩公说得对！军法如山！谁也不能例外！”

周颠也难得地正经起来，指着刘聚骂道：“刘聚！你个混账东西！老子以前是浑，但恩公立的规矩，老子服！你他妈仗着有点功劳就敢炸刺？赶紧认罪伏法！”

庄铮也沉声道：“刘兄弟，认罪吧，莫要一错再错！”

在韩非那浩瀚的威压与众人指责下，刘聚终于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教主！属下知罪！属下该死！求教主看在往日情分上，饶属下一命！”

韩非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既然知罪，便依《约法》处置。冷谦！”

“属下在！”冷谦上前一步。

“刘聚，身为军官，知法犯法，无故毁人财物，重伤平民，罪加一等！依《约法》，本应流放。但念其初犯，且有军功在身，改为重责一百军棍，革除一切职务，贬为普通兵卒，其名下赏赐抚恤，半数赔偿店家损失，并负责店家伤愈之前所有医药费用！其余从犯，各杖责八十，降职罚饷！即刻执行！”

判决一下，众人凛然。一百军棍，足以让人去掉半条命，更是革职贬为小兵，这惩罚不可谓不重！但却依法有据，并未因其功劳而法外开恩，也未曾因其身份而加重处罚（未判流放或斩首），真正体现了“法理”的公正！

“执法坛，行刑！”冷谦面无表情地下令。

执法弟子立刻将面如死灰的刘聚等人拖到酒楼外的空地上，当着所有军民的面，执行军法！沉重的军棍落下，皮开肉绽，刘聚等人的惨叫声响彻街道。

围观百姓看着这一幕，最初的震惊过后，爆发出由衷的欢呼和赞叹！

“韩青天！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连自己手下的大将都依法处置，这《约法》是真的！”

“咱们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所有明教将士，无论是五行旗精锐还是普通教众，看着那被执行军法的刘聚，再看向都督府前那道青衫身影，眼中充满了更深的敬畏与信服。他们知道，在这位教主麾下，功劳不是护身符，唯有严守军纪，遵从法理，才是立身之本！

经此一事，《金陵约法》的威严彻底树立，明教军纪为之肃然！再无人敢轻易触犯法度。

韩非立于醉仙楼前，看着欢呼的百姓和肃然的军队，心中淡然。

法之推行，必先正己。唯有铁面无私，方能令行禁止，方能将这“法理”之光，真正普照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