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儿初遇（2/2）

“赵志敬？”韩非眉头微挑，“便是他的吩咐，便可随意折辱同门？若你等修为不及他，是否他也可如此对待你们？”他的问题直指核心，让那几个少年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还不散去？”韩非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几个少年如蒙大赦，慌忙拾起地上的柴刀，灰溜溜地跑远了。

空地上只剩下韩非、悄然立于远处树影下的小龙女，以及那个名叫杨过的少年。

杨过警惕地看着韩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感激对方解围，但多年来的坎坷经历让他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他梗着脖子道：“多谢你帮忙，不过我杨过的事，不用你管。”

韩非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这少年根骨其实不俗，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又受欺压，导致气血亏虚。更难得的是那份机敏与藏在倔强下的灵性，如同一块蒙尘的美玉。

“我并非要管你的事。”韩非走近几步，语气平和，“只是见不得人多欺少，弱肉强食罢了。这世间，强者未必恒强，弱者未必永弱。关键在于，是否懂得运用规则，强大自身。”

杨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规则？什么规则？他们人多，赵志敬是师叔，这就是规则！”

“那是歪理，而非正规则。”韩非摇头，“真正的规则，或者说‘法理’，当是公正的尺度。在其之下，无论出身贵贱，武功高低，人格本应平等。赵志敬依仗身份欺你，是他违背了为师为长的‘理’；那些弟子仗着人多势众欺你，是违背了同门互助的‘理’。错的是他们，而非你弱小。”

“人格平等？”杨过喃喃重复着这个词，他自幼漂泊，受尽白眼，何曾听过这等言论？只觉得这青衫人说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却似乎……很有道理，像一道光，照进了他充满不公的世界。

韩非见他若有所思，知他聪慧，一点即透，便继续道：“外力可借，但终非根本。欲不受人欺，终须自身强。我观你根骨尚可，只是根基太弱。我传你一套粗浅的呼吸法门，每日坚持，可强健体魄，固本培元。至于能否抓住机会，改变境遇，就看你自己了。”

说罢，他也不管杨过是否同意，便以指代笔，在地上划出几个简单的呼吸节奏与意念引导的图谱，并辅以简洁的口诀。这法门是他根据此界内力基础规则简化而来，虽不能直接修炼出高深内力，但于强身健体、改善体质大有裨益，正适合此时的杨过。

杨过看着地上的图谱，又看看韩非那平静而深邃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欺辱他的，有怜悯他的，却从未有人像眼前这人一样，既出手相助，又告诉他一番闻所未闻的道理，还赠予他变强的方法。那种感觉，不是施舍，而是一种……平等的对待和期许。

他咬了咬嘴唇，最终低下头，仔细将地上的图谱和口诀记在心里，然后用力抹去痕迹。

“我……我叫杨过。谢谢……谢谢你。”这一次，他的道谢多了几分真诚。

韩非微微颔首：“好自为之。”说罢，不再多言，转身离去，与远处的小龙女汇合，一同消失在山道尽头。

杨过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他摸了摸怀里那几根差点被抢走的柴火，又回想了一遍那神奇的呼吸法门，瘦弱的胸膛第一次挺直了些，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这个叫韩非的神秘人，和他那“法理之下，人人平等”的话，如同一颗种子，悄然落在了少年杨过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