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夜袭计划（2/2）

赵忠也走上前，对着刘江沉声道：“少爷，孙参将说得对，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从刘家军里挑十名最能打的老卒，都是敢拼命的，跟着孙参将一起去！”

刘江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又想起东墙那道不断扩大的缺口，想起白天战死的弟兄，想起内堡里妇孺们担忧的目光——他没有退路，刘家堡也没有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孙承宗的手，将他扶起：“孙参将，我准你去。但我要你记住，不光要毁他们的粮草炮位，还要活着回来——你是咱们的主心骨，少了你，这仗更难打！”

孙承宗咧嘴一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带着一股军人的豪迈：“刘守备放心！老夫命硬，当年在山海关都没死，这次也不会折在鞑子手里！”

计议已定，三人立刻开始准备。赵忠去挑选敢死队的老卒，特意选了那些熟悉夜战、会用刀的；孙承宗则去召集他的十名明军旧部，这些人都是跟着他从山海关逃出来的，对他忠心耿耿，听说要夜袭清军，没有一人犹豫，立刻点头应下。

王铁山则连夜赶制了二十个简易的火油包——用粗布裹着干草，浸满火油，外面再缠上麻绳，方便携带和点燃；张猎户贡献出自己的猎刀，分给敢死队的弟兄，还教他们如何在夜里辨认方向，如何避开清军的巡逻游骑。

夜深了，清军营地的灯火渐渐稀疏，只有少数岗哨还亮着灯笼。刘家堡的侧门悄悄打开一道缝隙，二十名敢死队成员穿着轻便的棉甲，腰间别着刀，怀里揣着火油包，在孙承宗的带领下，猫着腰钻进了夜色里。

孙承宗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把短刀，脚步轻得像猫。他回头看了一眼刘家堡的方向，东墙的“刘”字旗在夜色中隐约可见，那是他要守护的地方，也是他拼了命也要回来的地方。

刘江和赵忠站在侧门后，看着敢死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悬到了嗓子眼。刘江握紧了手里的环首刀，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通知各墙，今夜加强警戒，若听到清军营地有动静，就放几轮鸟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孙参将打掩护！”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二十个身影在雪原上潜行，朝着清军营地的方向移动。他们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但为了刘家堡，为了身后的四百多口人，他们没有回头，只有前进。

釜底抽薪的夜袭，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