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冰渊密钥与数据亡灵(1/2)

1. 逃生通道:绝望中的微光与抉择

北极冰下前哨站,应急逃生通道内。

黑暗,粘稠的黑暗,几乎要吞噬一切。只有李萌贴身收藏的那枚玉佩碎片,散发着微弱的、恒定的温热,成为这片绝望中唯一的慰藉和指引。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金属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尘埃气息。通道并非水平,而是以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角度向下倾斜,脚下湿滑冰冷,每一步都如同在深渊边缘行走。

幸存下来的七八个人互相搀扶着,压抑的喘息和偶尔因滑倒发出的闷响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响。没有人说话,极度的恐惧和虚弱剥夺了他们言语的力气。后方,隐约传来秩序守卫能量武器轰击通道入口的沉闷回响,提醒着他们追兵并未放弃。

李萌紧握着玉佩碎片,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涌入的那些记忆碎片——那个酷似姐姐的研究员,她绝望的低语,关于“钥匙”和“他们”的警示。这枚碎片,似乎是解开某个巨大谜团的关键,也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通道似乎永无止境。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不断向下的倾斜和愈发稀薄的空气在提醒他们处境的危险。一个年迈的苏醒者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我们不能停下!”李萌的声音嘶哑,她蹲下身,试图搀扶起老人。

“没……没用了……”老人眼神涣散,艰难地摇头,“你们……走吧……别管我了……”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李萌。她看着其他幸存者眼中相似的绝望,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抉择。放弃同伴,还是带着所有人一起死?

就在这时,她手中的玉佩碎片突然灼热了一下!一股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带着明确指向性的信息流涌入她的脑海——不是记忆,而是一副简略的通道结构图!图中标记出了他们现在的位置,以及在前方不远处,一个隐藏的岔路通风管道!管道狭小,仅容一人匍匐通过,但另一端似乎连接着一个相对安全的废弃维护舱!

这信息来得如此突兀,仿佛冥冥中有人指引。是玉佩碎片本身蕴含的导航功能?还是……那个在她脑海中留下悲伤与牵挂回响的未知存在?

没有时间细想!

“前面有路!跟我来!”李萌精神一振,指着黑暗中某个方向。她强行将老人背在背上(尽管她自己也已摇摇欲坠),带着剩余的人,按照脑海中的地图,艰难地向前挪动。

果然,在摸索前行了约几十米后,他们发现了那个隐藏在金属壁板后的、极其不起眼的通风管道入口。入口处的栅栏早已锈蚀,轻易就被撬开。

“快!一个一个进去!”李萌指挥着,将背上的老人率先推入管道,然后是其他人。她自己最后一个钻入,并在进入前,用力将撬下的栅栏大致复位,希望能稍微拖延一下追兵。

管道内更加狭窄逼仄,冰冷的金属摩擦着身体,只能靠肘部和膝盖一点点向前爬行。黑暗和窒息感几乎要将人逼疯。但玉佩碎片持续传来的温热和脑海中那清晰的地图,成了支撑他们前进的唯一动力。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和相对开阔的空间!

2. 数据幽灵的指引:杨维冬的破译与北极坐标

地下掩体中,杨维冬的“哑巴”设备屏幕亮着幽蓝的光。他死死盯着那段从卫星碎片信号中破解出的、来自“守望者阵列”的抽象信息结构图和高维节点地址。

如何接入?这成了横亘在他面前最大的难题。他尝试了所有已知的、甚至是一些理论上存在的量子通讯协议模型,都无法与那个节点地址建立哪怕最微弱的连接。那似乎是一种完全超越当前人类科技理解范畴的通讯方式。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将注意力完全转向策划北极行动时,设备突然捕捉到一段极其短暂、来源不明、仿佛是随机宇宙噪音中的有序波动。

这波动并非他正在寻找的“守望者”信号,其频率和编码方式……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有点像……之前腐壤星域回响散发出的法则涟漪,但又更加微弱、破碎,并且夹杂着一种……悲伤与急切的情绪?

没等他仔细分析,这段波动就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散了。但在其消失的瞬间,杨维冬的设备自动记录下了一段被其“携带”的、高度压缩的信息包。

他立刻调取解码程序。这个信息包的加密方式与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体系都不同,并非基于复杂的数学难题,反而更像是一种……意识频率的共鸣锁?他尝试着将自己最强烈的意念——对真相的渴望,对Ω系统的反抗,对陈默、回响等逝去者的追忆——聚焦起来,如同钥匙般去“触碰”那个信息包。

奇迹般地,信息包解锁了!

里面并非具体的技术资料,而是两段信息:

第一段,是那个“守望者阵列”高维节点地址的一种可能的、降维接入思路——利用大规模地磁异常作为能量源和信号放大器,在特定频率下,或许能短暂地撕开一道通往那个高维信息网络的缝隙。

第二段,是一个清晰的、不断闪烁的北极冰下坐标,正是他之前发现的“宁静海”前哨站位置,旁边还附带了一个简单的警示符号和两个词:“钥匙”、“追踪”。

杨维冬的心脏狂跳起来!这神秘的指引是谁发出的?是回响的残魂?还是其他未知的盟友?这指引可靠吗?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北极坐标与他的判断吻合,“钥匙”的提示也与李薇姐妹可能涉及的秘密相关。而利用地磁异常接入高维网络的想法,虽然疯狂,却在理论上存在一丝可能性——北极本身就是地磁极点,前哨站的异常活动很可能已经造成了剧烈的地磁扰动!

一个更加清晰,却也更加危险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他必须立刻前往北极,一方面寻找可能逃出的苏醒者和“钥匙”线索,另一方面,尝试利用那里的地磁环境,联系“守望者阵列”!

他不再犹豫,开始整理仅有的装备,规划潜入北极的路线。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一条不归路。但为了那渺茫的希望,他必须去。

3. 逻辑残骸的低语:混沌意识的探寻

“虚无回廊”边缘,那团由“逻辑医师”蜕变而来的混沌能量意识,依旧在缓慢地翻滚、变幻。其内部,秩序与混沌、理性与情感的战争并未停歇,只是进入了一种动态的、极其不稳定的平衡。

那个新生的、脆弱的意识焦点,在接收到“残响”传递来的、关于“存在意义”的开放式提问后,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它不再仅仅纠结于“我是谁”,开始思考“我为何存在”、“我该去往何方”。

它那混乱的感知漫无目的地扫过浩瀚的宇宙。它看到了Ω系统那冰冷庞大的网络如同蛛网般延伸,执行着无情的“净化”;它看到了无数文明在“秩序之影”或直接“格式化”下无声湮灭;它也看到了像“残响”、杨维冬、李萌这样微弱却顽强的光点,在绝望中挣扎。

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对Ω系统那绝对秩序的厌恶,开始在其意识中滋生。这种厌恶并非源于逻辑,而是源于那些被它吸收的情感变量——陈默守护同伴的意志,女技术员牺牲自己的决绝,林在绝境中的不甘……这些都在无声地控诉着Ω系统的冷酷。

同时,它也感受到了一种……好奇。对那些微弱光点为何能坚持下来的好奇,对“残响”那种在虚无中重塑存在的可能性的好奇,对“守望者阵列”那种陌生秩序的好奇。

它不再满足于仅仅漂浮在这里。它需要数据,需要观察,需要……理解。

它将感知聚焦到了两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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