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残局收拾定盟约，暗夜再探祭坛秘（1/2）

明光坛上的血腥气息，混杂着阵法溃散后残留的阴冷邪气，在秋日的寒风中久久不散。汉白玉铺就的广场，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尸横遍地，鲜血将地面染成一片片暗红的污渍。劫后余生的江湖人士，大多瘫坐在地，喘息着，脸上带着茫然、恐惧与深深的疲惫。

随着万魂蚀骨大阵被破，幽蚀重伤败退，玄冥教的攻势土崩瓦解。残余的教徒见大势已去，在守夜人“影部”和反应过来的江湖人士清剿下，或死或逃，作鸟兽散。那些被丹药控制的傀儡，如厉天魁、沙通天之流，在阵法破去、幽蚀受创后，体内禁制失去主导，遭到剧烈反噬，此刻要么陷入癫狂自残，要么气息萎靡倒地不起，已然构不成威胁。

王莽早已被忠心（或恐惧）的太监和侍卫趁乱架走，不知所踪。那象征着皇权的龙椅，孤零零地立在坛上，沾染了尘埃与血迹，显得格外讽刺。

苍渊巍峨的身影立于坛边，他并未去追击逃遁的幽蚀，目光扫过下方惨烈的战场，最终落在汇聚过来的陆乘风、绝尘师太等人身上。

“多谢苍渊首领救命之恩！”陆乘风率先躬身行礼，声音嘶哑却充满感激。若非守夜人及时出现，若非苍渊力挽狂澜，今日在场所有不愿屈从的江湖人士，恐怕都已成了那邪阵的养料。

绝尘师太也宣了一声佛号，神色肃然：“苍渊施主修为通玄，挽狂澜于既倒，贫尼代武林同道，谢过守夜人高义。”

青城、点苍（虽掌门身死，但长老尚在）等派幸存者，也纷纷上前致谢，态度恭敬。经此一役，守夜人的威望，尤其是苍渊的个人实力，已然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

“诸位不必多礼。”苍渊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玄冥教祸乱天下，其心可诛，守夜人责无旁贷。然，今日虽暂退强敌，却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之时。”

他目光转向城北方向，语气凝重：“幽蚀败走，明光坛阵破，但玄冥教真正的核心——城北猎苑那座祭坛，仍在运转。其散发出的邪异波动，非但未减，反而更显躁动。若我所料不差，那才是幽墟之力降临此世的关键所在！”

众人闻言，刚刚放松些许的心弦再次绷紧。想起那汲取生命灵魂的恐怖大阵，想起苍松道长的惨死，想起幽蚀那非人的力量，无不心生寒意。一个幽蚀和一座分阵就已如此可怕，那作为核心的祭坛，又该是何等凶险？

“苍渊首领，既然如此，我等该如何应对？但有所命，江南武林盟，绝不推辞！”陆乘风慨然道。他知道，经此一劫，江湖已无法独善其身，必须与守夜人紧密联合。

绝尘师太也点头道：“峨眉派愿尽绵薄之力。”

其他各派幸存者，无论大小，此刻也纷纷表态，愿意听从守夜人调遣，共抗玄冥。生死存亡面前，往日的些许龃龉和门派之见，都已显得微不足道。

苍渊微微颔首，对众人的反应并不意外。“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元气，厘清损失，并探明那祭坛虚实。”他看向紫堇，“紫堇，你率‘影部’精锐，联合各派轻功好手、擅长潜行侦查者，立刻前往城北猎苑，严密监视祭坛动向，务必查清其具体作用、守卫力量，以及……是否有中断其运行的可能！但切记，只可远观，不可轻易靠近，以免打草惊蛇或遭不测！”

“是！首领！”紫堇领命，立刻开始点选人手。各派中也迅速有擅长此道者主动请缨。

“陆盟主，绝尘师太，”苍渊又看向两位领袖，“烦请二位统筹各方，救治伤员，清点损失，安抚人心。同时，将玄冥教之阴谋与城北祭坛之危害，尽快传檄江湖，号召所有心存正义之士，共赴国难！长安之事，需让天下知晓！”

“谨遵首领之命！”陆乘风和绝尘师太齐声应道。他们明白，这是要将对抗玄冥教的事情彻底公开化，凝聚所有可能的力量。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劫后余生的人们开始行动起来。救治伤者，收敛同门遗体，清点战利（从玄冥教徒身上搜出的丹药、秘籍等，均被视为邪物，统一交由守夜人处理），原本死寂的明光坛周围，重新焕发出一种悲壮而有序的活力。

苍渊则独自立于坛上，强大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仔细感应着城北方向传来的每一丝能量波动，试图从中解析出更多关于那祭坛的信息。他能感觉到，那祭坛仿佛一个活物，正在“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引动着长安地脉深处某种阴邪力量的共鸣，范围似乎还在缓慢扩大。

“以众生魂灵为祭品，撬动幽墟法则，试图在此世打开一道门户……幽蚀，你真是疯了。”苍渊心中寒意更盛。这已非简单的江湖纷争或王朝更替，而是关乎此方世界存亡的劫数！

……

是夜，月黑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