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南阳潜龙与乱世微光(1/2)
就在海外仙岛见证一场跨越时空的师徒缘分缔结之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南阳郡蔡阳县(今湖北枣阳西南),又是另一番景象。
新朝建立已近一年,王莽托古改制,政令繁苛,加之天灾不断,吏治腐败,使得本就不稳的天下更加动荡。南阳郡虽算富庶,却也难逃赋税沉重、豪强兼并之苦,乡野之间,已隐隐可见流民踪迹。
一处名为白水乡的普通村落里,暮色四合,炊烟袅袅。在一户算不上富裕,但院落还算齐整的刘姓人家中,一名青年正坐在院中的石磨旁,就着最后的天光翻阅着一卷简牍。
这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年纪,身材不算高大,却显得匀称结实。他面容算不得十分英俊,但眉宇开阔,鼻梁挺直,一双眼睛格外有神,沉静时如深潭,顾盼间却偶有精光闪动,显得沉稳而内敛。他便是这户人家的次子,姓刘,名秀,字文叔。
与那些依然沉浸在昔日荣光、或是对新朝充满愤懑的刘氏宗亲不同,刘秀身上似乎少了几分贵胄的骄矜,多了几分接地气的朴实与勤勉。他年少时便曾游学长安,习《尚书》,略通大义,但回到家乡后,并未因此自视甚高,反而安心于稼穑之事,时常与父兄一同下地劳作,对乡邻也颇为友善,在族中与乡里名声颇佳。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农耕生活之下,刘秀的心中并非全无波澜。他读史书,知兴替,亲眼目睹了新朝改制带来的混乱与民生凋敝,也听闻了各地此起彼伏的骚动与不满。身为刘氏子弟,血脉中流淌着高祖刘邦的血液,他比普通人更能感受到这天下暗涌的激流,以及那份沉甸甸的、关乎宗族存亡的压力。
“文叔,天黑了,莫要再看书,伤了眼睛。”一位衣着朴素、面容慈祥的妇人从屋内走出,正是刘秀的母亲樊娴都。
“知道了,母亲。”刘秀应了一声,小心地卷起简牍。那是一卷《左传》,他时常从中揣摩古今成败之道。
“如今这世道,读书还有何用?”一个略显粗豪的声音传来,刘秀的长兄刘演(字伯升)大步从门外走进来。刘演与弟弟性格迥异,他性情刚烈,尚气任侠,喜结交江湖豪杰,对新朝统治极为不满,常在家中愤言要光复汉室。
刘秀起身,笑了笑:“兄长回来了。读书明理,总归不是坏事。即便不能治国平天下,也能修身齐家。”
刘演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修身齐家?如今王家篡逆,苛政如虎,我刘氏子孙如履薄冰,岂能只求独善其身?当思匡扶社稷才是!”他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刘秀没有与兄长争辩,他知道兄长的志向,也理解其心中的愤懑。但他更清楚,眼下时机未至,贸然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性格中的谨慎与沉稳,让他选择了蛰伏与等待。
“伯升,慎言!”父亲刘钦从屋内走出,他曾在地方为官,深知政治险恶,如今更是小心翼翼,唯恐祸从口出,“如今耳目众多,这些话休要再提!我刘家能保全自身,已是万幸!”
刘演见父亲发话,虽心中不服,却也只得闷哼一声,不再多言。
刘秀看着父兄,心中暗叹。他知道,家族的困境,也是天下许多刘氏宗亲的缩影。在玄冥教借助新朝势力大肆清剿的阴影下,生存已是不易,何谈其他?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与刘演交好的青年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低声道:“伯升兄,文叔兄,不好了!县里来了‘清剿营’的人,正在核查户籍,重点盘问刘姓子弟,尤其是……曾经游学或有武艺在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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