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考验入门（1/2）

名为“小墨”的秦墨，在山庄中看似平静地度过了半月有余。他每日勤快地做着杂役，沉默寡言，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却如同无形的触角，细致地感知着这个由他亲手创立、如今已颇具规模的组织的每一处细节。

他注意到，每日清晨，谷中所有人，无论职司高低，都会在赵刚或铁杉的带领下，集体修炼《轮回诀》筑基篇。那悠长而整齐的吐纳声，蕴含着勃勃生机，显示出这门根本功法已被彻底贯彻。上午是固定的武艺训练，下午则根据个人特长分派任务，或继续精进武艺，或学习潜行、追踪、情报记录等杂学，或参与谷内的各项建设工作。夜晚则有固定的读书识字时间，由石影负责教导，内容不仅限于经史，更涉及地理、医药、乃至一些粗浅的机关原理。

纪律严明，却又并非死气沉沉。成员之间虽有层级，但彼此互助的氛围浓厚，显然赵刚等人很好地继承并光大了他当年立下的“守望”铁律。

秦墨心中暗自点头。组织的运转比他预期的还要良好，这让他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信心。

他的“异常”，也并未逃过核心层的眼睛。石影不动声色地增加了对“小墨”的观察，铁杉则在武训时，会有意无意地将一些基础的拳脚动作在他面前多演练几遍，并观察他的反应。

秦墨心知肚明，这是试探，也是机会。

这一日，铁杉正在指导几名新晋成员练习一套名为《灵猿十三式》的基础身法，强调其灵动与变向。一名年轻成员在做一个侧步拧身的动作时，总是重心不稳，身形滞涩。

“腰如轴，肩如轮，意动身随！不是让你硬扭！”铁杉皱着眉头呵斥，但那成员依旧不得要领。

在一旁扫地的小墨（秦墨）停下了动作，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然后用不大不小的、刚好能让铁杉听到的声音，模仿着山猴的叫声，手脚并用地比划了一下：“吱吱……那边的老猴王抢果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转身的，它是这样……‘唰’一下，尾巴一甩就过去了，可快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似随意地模仿了一下，动作幅度很小，甚至有些笨拙，但那瞬间重心的转换和腰胯发力的雏形，却隐隐暗合了《灵猿十三式》那一招“猿猴蹬枝”的精髓——借力打力，以旋转化解冲势，而非硬抗。

铁杉的目光骤然锐利，猛地盯住了小墨！

那孩童般的模仿，看似幼稚，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对这套身法理解的某个关窍！他之前一直强调“灵动”，却忽略了“旋转借力”这个更本质的核心！

“你……刚才说什么？再做一遍看看？”铁杉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秦墨说道。

秦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被抓包”的慌乱，低下头，搓着衣角：“没……没什么，我瞎学的……”

“无妨，你做来看看。”铁杉走近几步，目光灼灼。

秦墨这才“怯生生”地，将刚才那笨拙的模仿动作，更加放慢了速度，甚至故意做出几个不协调的地方，重新做了一遍。然而，那核心的发力意念和重心转换的时机，却依旧被铁杉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不是巧合！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尤其是这种直指核心的“点拨”，绝不可能是巧合！

铁杉没有当场点破，他只是深深看了秦墨一眼，点了点头：“嗯，观察得挺仔细。去忙吧。”

待秦墨拿着扫帚“慌忙”离开后，铁杉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找到了正在处理文书的赵昱和石影。

“首领，石影，那个小墨……绝对有问题！”铁杉将刚才的事情和自己的发现详细说了一遍，语气激动，“他对武学的理解，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他这个出身该有的！那绝不是简单的模仿动物！他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灵猿十三式》的关窍！”

赵刚放下手中的竹简，与石影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石影沉吟道：“我这边观察也是如此。此子早慧得过分，心性沉稳得不似孩童，对山林环境的熟悉程度，堪比我们这些在此经营多年的老手。而且，他似乎……对我们组织的运作方式，有一种天然的适应感。”

赵刚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道：“一个身世清白（至少目前查不出问题），无意中被黑石所救，带入谷中的孤儿……却拥有如此惊人的武学天赋和异于常人的心智。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密室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有两种可能。”石影分析道，“其一，他是其他势力，甚至是玄冥教派来的细作，故意以这种方式潜入。但此举风险极高，且他的‘点拨’行为于潜入无益，反而容易暴露，不合常理。”

“其二……”铁杉接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或许真的天赋异禀，而且……与我们有缘？首领，您还记得……老首领坐化前留下的暗示吗？关于……传承……”

赵刚的身体微微一震。老首领（第三世秦寿）坐化前，确实曾隐晦地提及，未来可能会有“传承再现”之时，并留下了信物和考验的方式。他们一直以为那是指某种精神传承或隔代弟子，从未想过会是以这样一种……返老还童般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

但眼前这个“小墨”的种种异常，尤其是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对组织武学精髓的理解能力，似乎都在隐隐指向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事关重大，不可妄下论断。”赵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老首领曾言，需通过考验，方可确认。既然他有如此天赋，那便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验证的机会。”

“首领的意思是？”石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