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夜探府衙，偶遇故人（2/2）

而在祭坛四周，还散落着一些绘制符文的黑色帛书、盛放暗红色液体的瓦罐，以及一些晒干的毒虫草药。墙壁上，则挂着一幅巨大的舆图，上面标注了未央宫、长乐宫乃至长安城各处的详细布局，其中北阙、沧池、昆明池等位置被重点圈出，并用红色的线条连接，隐隐构成一个诡异的阵法图案！

这里，就是江充策划和实施巫蛊阴谋的巢穴！也是玄冥教癸水坛进行“大祭”的准备中心！

那名刚才进来的属官，正背对着秦寿，小心翼翼地将托盘上的几样新的材料添加到祭坛上。

秦寿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怒火，正准备出手将这属官制住，获取更多口供。

忽然，那属官似乎完成了工作，转过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借着幽绿的光芒，秦寿看清了他的脸！

这张脸……秦寿瞳孔骤然收缩！

虽然苍白憔悴了许多，眼角也多了皱纹，但那张脸的轮廓，秦寿绝不会认错！

孙太监！

正是当年第二世秦墨在宫中旧物仓库结识，并得其传授《残烛功》，对他多有照拂的那位老太监，孙太监！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江充的属官？看他对这巫蛊祭坛熟悉的样子，显然是核心成员！

刹那间，无数念头在秦寿脑海中闪过。孙太监当年就显得有些神秘，对宫廷旧事和某些隐秘知之甚多，甚至拥有《残烛功》这等邪功……难道他早就是玄冥教的人？那当年他接近秦墨，传授《残烛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孙太监似乎并未察觉到隐身在暗门阴影中、气息近乎虚无的秦寿。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狂热与疲惫的神情，低声嘟囔了一句：“快了……就快了……冥尊降临，尔等皆为祭品……”

说完，他便沿着石阶向上走去，暗门随之关闭。

石室内，只剩下秦寿一人，面对着满室的巫蛊邪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故人竟是敌酋！当年的恩情与如今的立场，交织成一张复杂而危险的网。孙太监在此，那么江充的身份几乎可以确认无疑。而玄冥教利用巫蛊进行“大祭”的计划，也已然浮出水面。

秦寿知道，必须立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韩督主和童老。他强忍着立刻摧毁这个邪恶祭坛的冲动（这会打草惊蛇），迅速而仔细地搜查了石室，将舆图上的标记、木偶上的部分生辰八字（他骇然发现其中一些竟指向宫中贵人和太子近臣）等重要信息牢记于心，并取走了一小片绘制符文的黑色帛书作为物证。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激发敛息符的效果（代价是之后会更虚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水衡都尉府，如同来时一样，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然而，他心中清楚，今夜之发现，将彻底点燃长安城下积蓄已久的火药桶。一场席卷宫廷朝野的巨大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与孙太监这段跨越轮回的恩怨，也到了必须了结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