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旧土与新生(1/2)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座巨大的高墙,将墙内的繁华与墙外的破败分割成两个世界。

高墙外,一处小的不能再小的营地中。

“江流,江流!你看看这书,你要不?我刚从里面翻到的。”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揣着一册塑封好的书,拦在了一个肩扛猎物的少年面前。

少年江流,约莫十七八岁,身形精瘦,眼神却凌厉异常。

他将猎物放在脚边,擦了擦脏兮兮的手接过书。

老头看向江流脚边那刚死不久的锯齿兔,咽了咽口水。

书名是三个旧历文字,江流看不懂。

但是封面上印着一个身穿金甲,手持铁棒的变异猴子,江流却觉得有意思。

拆开密封膜。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旧历文字。

“里面没图画,小研不喜欢。我不收。”江流声音冷淡,把书推回给老头,扛起猎物就要走。

老头顿时急了,一把抓住江流破旧的裤腿:

“这不行啊!江流!我翻了一上午的垃圾场才找到的!这样……我只要一条后腿,不,一条前腿也行!”

江流脚步没停,裤腿却被拽得紧紧的。

老头显然是豁出去了,声音带着哭腔:“你今天必须收了!不收我就不松开!”

营地土路上零星来往的居民们,纷纷停下脚步,抱着胳膊,露出看热闹的神情。

在这片挣扎求生的难民营,任何一点冲突都能成为乏味生活的调剂。

江流眉头拧紧,停下脚步,缓缓弯下腰,在老头耳边轻声说道:“老刘头,耍横耍到我这儿来了?你是不是……活腻了?”

老刘头浑身一僵,抓着裤腿的手下意识松了些力道。

他对上了江流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少年人应有的跳脱,只有一种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冰冷和戾气。

他想起了营地里关于江流的传闻:

就在去年,有一个懒汉趁着江流外出,偷偷摸到他家,想对他卧病在床的妹妹行不轨之事。

正好被他撞见,于是那懒汉被江流用石头活活砸死。

从此,江流家的房顶上多了一个人头,提醒着营地中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他江流,不好惹!

老刘头喉咙发干,讪讪地松开了手。

江流看着老刘头畏缩的样子,又瞥了一眼他怀里那本书,沉默了片刻。

他利落地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手起刀落,将肩上锯齿兔那颗脑袋割了下来,随手丢到老刘头脚边。

“书给我。”江流伸出手。

老刘头脸上瞬间阴转晴,双手捧着将那本书递到江流手里。

然后抱起那颗血淋淋的兔头,像是生怕江流反悔似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江流看也没看,随手将书塞进怀里。

朝着营地角落那座用茅草、烂木和废弃塑料布搭成的窝棚走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江流声音轻柔:“小研,今天运气不错,打到只锯齿兔,我们能吃肉了。”

昏暗的窝棚里,是用旧木板搭成的一张床。

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正是江流的妹妹江研。

她听到声音,艰难地撑着想坐起来,脸上挤出一点虚弱的笑容:

“哥……我不爱吃肉的。你拿去换点粮食或者风干攒着……以后也好娶媳妇儿……”

“瞎操心,好好躺着。”江流打断她。

他转身钻进旁边用破布帘子隔开的、勉强算是厨房的空间。

没过多久,江流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罐走出来,罐子里炖煮的兔肉散发出令人食欲大动的肉香。

“小研,闻闻,香不香?你……”江流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见床上的江研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微弱急促,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江流脸色骤变,两步跨到床边,伸手一探妹妹的额头——滚烫!

又发烧了!

今早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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