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无生老母(1/2)

禅房内,未央生与孤峰大师的论道仍在继续。

孤峰大师见未央生慧根深种,却执迷于红尘俗愿,心中惋惜,言语间不由得严厉了几分。

他直言不讳地指出,若未央生此刻不迷途知返,遁入空门,将来必会因情孽纠缠,落得妻离子散、不得善终的下场。

未央生正值年少气盛,满心都是才子佳人的风流幻梦,哪里听得进这等“晦气”话?

他只当是老和尚为了劝他出家,故意危言耸听,心中不以为然。

脸上虽然依旧恭敬,但眼神里的不信服却藏不住。

孤峰大师见他如此固执,知其尘缘未了,强求不得,便长叹一声,不再相劝。

他取过一张笺纸,提起毛笔,蘸饱了墨,挥毫写下四句偈语:

“请抛皮布袋,去坐肉蒲团。须及生时悔,休嗟已盖棺。”

笔锋苍劲,字字如刀。

写罢,他将偈语递给未央生,语气沉凝:“老衲是个粗笨头陀,说话不知忌讳。这偈语或许过于直白激烈,但实是出于一片婆心,望居士留存。待到他日应验之时,或可助你醒悟。”

这偈语近乎诅咒,未央生接过纸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愠怒,却又不敢在得道高僧面前放肆。

他知道今日缘尽于此,此地不宜久留。

他强压着不快,起身深深一揖,语气僵硬:“弟子天性愚钝,不堪教化,有负大师厚望,还望海涵。他日……若有机缘,再来聆听教诲。”

说罢,拜了四拜,算是全了礼数。

孤峰大师神色平静,回了一礼,并未相送。

未央生转身,带着满腹的憋闷,快步离开了禅房。

江流冷眼旁观整个过程,对未央生的选择并无意外。

一个被色欲迷了心窍的人,岂是几句箴言能点醒的?

他对此人殊无好感,也无意干涉其命运。

未央生离去后,禅房内只剩下江流与孤峰大师。

老和尚缓缓转过身,面向江流,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方才之事,让居士见笑了。此子身具佛缘,却沉溺欲海,老衲实不忍见他将来钻穴逾墙,行那苟且之事,最终酿成大祸,累及无数无辜妇人受其荼毒。奈何缘法未至,强求亦是徒劳。”

江流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大师一片度化之心,天地可鉴。”

他对此事兴趣不大,直奔主题,“在下冒昧来访,是有一事请教大师。”

孤峰大师目光澄澈,看着江流:“居士请讲。”

江流略一沉吟,道:“在下被一邪异之物纠缠,苦无应对之法,特来向大师求教。”

孤峰大师仔细端详江流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恕老衲眼拙,观居士气定神闲,周身并无邪祟缠身之晦暗气息,不知居士所指为何?”

江流心知,那根连接无生圣母的诡异丝线,在他进入这书中世界后便已隔绝,此刻自然探查不到。

他换了个说法:“并非在下自身,而是在下一位亲人。他曾祭拜过一尊名为‘无生圣母’的邪像,之后便修为倒退,气血亏损,仿佛被无形之力汲取生命。大师可知这‘无生圣母’的根底?有何法可解?”

“无生圣母?!”孤峰大师闻言瞳孔微缩,一直平静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明显的动容,“居士在何处见得这‘无生老母’?”

无生老母?

江流心中一动,看来这邪祟在旧时代确有渊源,连称呼都略有不同。

他沉声道:“在一处偏远之地。大师知晓此物?”

孤峰大师面色凝重,缓缓点头:“此非正神,乃妖邪之辈窃取信仰,聚敛香火愿力而生的伪神。若其本体仅是一尊雕塑,破解之法倒也直接——毁其金身,断其香火,诅咒自可瓦解。”

毁掉雕塑?

这确实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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