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19章（1/2）

扶苏指尖划过无线电报机的铜制外壳，冰凉的触感中透着技术革新的温度。纸带末端“舰队启航，赴非运送设备”的字迹尚未干透，殿外便传来内侍急促的脚步声：“殿下，安息使者加急求见，称波斯湾遭遇不明海盗袭击，三艘联盟商船沉没，请求联盟出兵清剿。”

短短一日之内，北疆捷报与波斯湾危机相继传来，章台殿内的气氛在喜悦与凝重间反复切换。扶苏即刻传召李斯、陈峰与刚刚返回咸阳的赵佗议事，墙上的《联盟全图》被烛火映照，波斯湾的红色标记如同一道醒目的警示。

“波斯湾是联盟通往非洲与欧洲的海上咽喉，海盗肆虐不仅威胁商道安全，更会动摇各国对联盟的信任。”李斯展开商道图，指着波斯湾沿岸的霍尔木兹海峡说道，“据安息使者回报，这些海盗装备精良，拥有大型战船，不似普通匪患，恐有某国暗中支持。”

刚从大宛平叛归来的赵佗主动请战：“殿下，臣麾下将士虽经战事，但锐气未减。请求率领五艘蒸汽战船，搭载两千‘水师锐士’赶赴波斯湾，配备最新的无线电报机与蒸汽火炮，必能将海盗一网打尽。”

陈峰却补充道：“将军此行需格外谨慎。海盗战船灵活，蒸汽战船虽火力强劲，但在狭窄海峡中难以施展。臣已命格物院赶制十艘‘蒸汽炮艇’，吃水浅、速度快，配备连发蒸汽机枪，明日便可交付使用。同时，可派飞艇从亚历山大港起飞，配合舰队进行空中侦察。”

扶苏沉吟片刻，定下作战计划：“赵佗率舰队即刻出发，途经南洋第一驿时补充物资，与安息水师在波斯湾汇合；命蒙武从非洲调派两艘蒸汽战船，从红海侧面包抄，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李斯负责与罗马、安息协商，冻结海盗可能利用的贸易港口，切断其补给线。”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切记，擒获海盗首领后务必审讯清楚，若确有他国支持，联盟必当严惩不贷。”

命令通过无线电报迅速传往各地，赵佗的舰队在次日清晨便驶离琅琊港。蒸汽战船的烟囱喷出浓白烟雾，甲板上的士兵正擦拭着蒸汽火炮，炮口直指远方的海平面。赵佗站在舰桥，手中握着陈峰交付的无线电报机，心中明白，这场海战不仅是为了清剿海盗，更是为了彰显联盟维护商道安全的绝对实力。

与此同时，非洲的红海沿岸，蒙武正指挥工匠建造炼铁厂。高炉内的火焰冲天而起，铁矿石在高温下熔化成铁水，通过管道流入模具，铸成铁路轨道的雏形。“都护使，咸阳来电，命我部调派两艘战船支援波斯湾清剿海盗。”副官手持电报赶来，脸上满是担忧，“如今非洲各部落刚稳定，若抽调兵力，恐生变数。”

蒙武放下手中的图纸，目光望向远处的红海港口：“海盗肆虐，商道不通，非洲的黄金、棉花也无法运往欧亚大陆，各部落的利益都会受损。传我将令，调‘红海一号’‘红海二号’两艘战船即刻出发，由副将李敢率领，务必与赵佗将军协同作战。同时，召集各部落首领，说明情况，承诺战后将商道贸易配额向非洲倾斜。”

部落首领们接到通知后，不仅没有反对，反而主动提出派遣部落勇士随船出征。来自沙漠部落的首领奥马尔说道：“联盟守护我们的农田与家园，如今联盟有难，我们岂能坐视不理？我的勇士熟悉波斯湾的季风与暗礁，可为舰队充当向导。”蒙武深受感动，将部落勇士编入舰队，叮嘱李敢务必保障他们的安全。

舰队出发的第三日，赵佗的舰队已抵达南洋第一驿。补给站内，工匠们正连夜为战船加装蒸汽炮艇，陈峰派来的技术人员则手把手教士兵操作无线电报机。“将军，安息水师已通过电报告知，海盗主力盘踞在霍尔木兹海峡西侧的岛屿上，每日清晨都会派出战船劫掠过往商船。”通讯兵拿着电报译稿说道。

赵佗立刻通过无线电报与李敢取得联系，约定三日后在波斯湾入口汇合。随后，他命舰队伪装成普通商队，缓缓驶入波斯湾。清晨的海面上雾气弥漫，当三艘海盗战船气势汹汹地驶来，赵佗一声令下，蒸汽炮艇突然从商船两侧驶出，蒸汽火炮同时开火，海盗战船瞬间被火光笼罩。

“将军，海盗战船溃散，正朝着西侧岛屿逃窜！”了望手高声汇报。赵佗却冷静地说道：“传命各舰，不可追击过深。海盗主力未出，这只是诱敌之计。”果然，片刻后，海面上出现了二十余艘海盗战船，船帆上的黑色骷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就在此时，李敢率领的非洲舰队从南侧发起突袭，蒸汽火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海盗船队腹背受敌，阵脚大乱。赵佗趁机下令发起总攻，蒸汽炮艇穿梭在敌船之间，连发蒸汽机枪喷射出密集的火舌，海盗纷纷坠入海中。激战至正午，海盗战船被击沉十五艘，俘获八艘，仅余三艘仓皇逃窜。

“将军，海盗首领已被生擒，据其招供，背后支持者是盘踞在阿拉伯半岛的也门王国，他们不满联盟垄断商道，妄图通过海盗破坏贸易。”副官将审讯笔录呈给赵佗，上面还附有也门王国与海盗的秘密协议。赵佗当即通过无线电报将情况传回咸阳，请求下一步指令。

扶苏接到电报时，联盟议会正在商议“全球技术普惠计划”的具体实施细则。罗马代表听闻也门王国支持海盗，当即拍案而起：“也门此举是对整个联盟的挑衅，罗马愿派遣海军配合大秦，共同讨伐叛逆。”安息代表也表示：“安息的商队损失惨重，我们愿出兵封锁也门的陆上通道。”

扶苏摆摆手，示意众人冷静：“也门王国地处阿拉伯半岛，地形复杂，强行讨伐恐伤亡过大。传旨赵佗，将海盗首领与协议副本送往也门王宫，勒令其国王在十日之内前来咸阳谢罪，赔偿联盟商队损失，否则将联合各国实施贸易封锁。同时，命蒙武从非洲调派飞艇，对也门王国进行空中侦察，展示联盟实力。”

也门国王收到海盗首领与协议副本后，本想负隅顽抗，但当三艘联盟飞艇出现在王都上空，投下的传单上印着联盟舰队的照片时，他彻底慌了。最终，也门国王亲自率领使团赶赴咸阳，不仅赔偿了全部损失，还主动开放阿拉伯半岛的石油资源供联盟开采，承诺永不与联盟为敌。

波斯湾危机的和平解决，让联盟的威望再上一个台阶。此时，陈峰的技术团队又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殿下，臣已成功研制出‘蒸汽涡轮发动机’，将其安装在战船与火车上，速度可提升五成，能耗降低四成。同时，利用也门的石油资源，我们还研制出了‘煤油灯’与‘石油燃料’，可替代煤炭用于小型蒸汽设备。”

扶苏立刻前往格物院视察，只见一台小型蒸汽涡轮发动机正在高速运转，连接的发电机发出稳定的电流。陈峰指着发动机旁的石油储罐说道：“石油资源储量丰富，开采成本低于煤炭，若能在联盟范围内推广，将彻底解决能源短缺问题。臣已在波斯湾设立石油勘探队，初步探明的储量足以支撑联盟百年使用。”

扶苏当即下旨：“成立‘联盟能源署’，由陈峰兼任署长，统筹石油的勘探、开采与加工；在波斯湾、非洲红海沿岸建立大型石油加工厂，生产石油燃料与润滑油；将蒸汽涡轮发动机技术纳入共享体系，指导各国对现有战船、火车进行改造。”

夏初，联盟的石油产业正式起步。波斯湾的石油钻井平台上，工匠们操作着蒸汽驱动的钻井设备，黑色的石油源源不断地涌出；咸阳的工厂内，石油被加工成各种燃料，用于发电站、蒸汽机车与战船。百姓们发现，新的煤油灯比油灯更明亮、更清洁，价格也更加低廉，纷纷争相购买。

此时的新大陆，大秦堡的纺织产业已初具规模。玛雅工匠在大秦技师的指导下，利用蒸汽织布机生产出的棉布，通过环球航线运往欧洲，成为仅次于丝绸的畅销商品。雅克布的弟子卡玛特意组织了一支“玛雅使团”，带着玛雅的羽毛工艺品与可可豆，前往咸阳朝见扶苏，希望能进一步深化与联盟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