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2）

东海之滨的琅琊港，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拍打着新修建的混凝土码头。码头上，一艘长约二十丈的木船正缓缓启动，船尾的铁制烟囱冒出缕缕白烟 —— 这是陈峰带领格物院工匠研发的首艘 “蒸汽船”，船体采用加固的橡木拼接，内部装有以煤炭为燃料的蒸汽锅炉，通过齿轮传动驱动船桨，此刻正进行首次试航。

“转速…… 稳定…… 船速…… 已达…… 每时辰…… 十五里……” 陈峰扶着船舷的栏杆，看着工匠递来的转速表，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转速表是用青铜打造的圆盘，刻有清晰的刻度，指针随着齿轮转动而摆动，能精准显示蒸汽机组的运行状态。蒙毅站在陈峰身旁，望着蒸汽船在海面犁出的白色航迹，眼中满是惊叹：“有了这种船，从琅琊港到西域的安息港口，无需再绕行陆路，海上商路一旦开通，大秦与罗马的贸易将更加便捷！”

就在两人畅想海上商道的未来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从码头的驿道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后直奔蒸汽船：“蒙将军、陈先生！咸阳急报！北方匈奴与关东旧贵族暗中勾结，还派使者前往安息，似在密谋联合反秦！”

陈峰手中的转速表险些滑落，他连忙稳住心神：“消息…… 可靠吗？…… 安息…… 刚与我们…… 达成…… 商道协议…… 为何…… 突然…… 反水？”

斥候躬身回道：“消息是潜伏在匈奴王庭的细作传回的，还截获了匈奴与关东旧贵族的密信，上面提到‘待安息出兵牵制西域秦军，匈奴便率军南下，关东旧贵族则在内部响应’。太子殿下已下令，让您二位即刻返回咸阳议事！”

蒙毅脸色凝重，立刻下令停止试航，安排工匠将蒸汽船拖回船坞保管，随后与陈峰一同骑马返回咸阳。沿途的官道上，每隔三十里便有一座新建成的信号塔，镜面反射的阳光在天际连成线，传递着各地的讯息 —— 这是大秦为应对潜在危机，在全国范围内构建的 “信号联防网”，从北方边境到东海之滨，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在一日内传回咸阳。

三日后，蒙毅与陈峰抵达咸阳宫。章台殿内，扶苏正与李斯、李信等大臣围着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图商议。地图上，北方匈奴的王庭、关东旧贵族的聚集区、西域安息的疆域，都用红色标记出潜在的威胁区域，几条虚线则标注着敌军可能的进攻路线。

“根据细作传回的消息，冒顿已集结三万骑兵，驻扎在阴山以南，随时可能南下；关东的旧贵族在楚地、齐地暗中招募士兵，目前已聚集约两万余人，多是前朝旧部与流民；安息则在西域的木鹿城增兵，表面说是保护商道，实则是在牵制我们的西域驻军。” 扶苏指着地图，沉声道，“三方若同时发难，大秦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必须提前做好应对。”

李斯上前一步，手持竹简奏道：“殿下，臣建议先从经济上压制叛乱势力 —— 关闭关东各郡的盐铁官营，断绝旧贵族获取武器与物资的渠道；同时暂停与安息的贸易，冻结安息在大秦的商队资产，迫使安息放弃与匈奴的合作。”

李信则提出军事部署：“臣愿率领两万精锐骑兵，前往北方边境驻守，依托阴山的防御工事，阻挡匈奴南下；再派一万步兵前往关东，协助地方官员清剿旧贵族的势力，防止他们发动叛乱。”

陈峰拄着拐杖，缓缓走到地图前：“殿下…… 我们…… 可…… 构建……‘海陆联防’体系…… 陆上…… 用…… 信号塔…… 与…… 驿站…… 传递…… 军情…… 调动…… 军队；海上…… 派…… 蒸汽船…… 巡逻…… 东海与…… 南海…… 防止…… 关东旧贵族…… 从海上…… 获取…… 外援…… 另外…… 我们…… 还可…… 改良…… 火龙炮…… 研发……‘舰载火龙炮’…… 安装在…… 蒸汽船上…… 提升…… 海上…… 战斗力……”

扶苏眼前一亮，立刻采纳了陈峰的建议：“就按陈先生说的办！李信将军，你率领骑兵前往北方边境后，要尽快与当地守军汇合，加固防御工事，同时派斥候密切监视匈奴的动向；李斯大人，你负责落实经济制裁措施，同时安抚关东百姓，避免他们被旧贵族煽动；陈先生，你立刻返回格物院，加快蒸汽船与舰载火龙炮的研发，务必在三个月内完成首批装备！”

“臣遵旨！” 众人齐声领命，随即分头行动。

李信率领两万骑兵离开咸阳后，很快抵达北方边境的云中郡。他立刻召集当地守军将领，查看防御工事 —— 云中郡的城墙已用混凝土加固，城墙上架设着三石连弩与便携火龙炮，城外挖掘了宽三丈、深两丈的战壕，战壕内布满铁蒺藜，还连接着用铜丝制成的 “触发警报器”—— 这是陈峰研发的简易装置，一旦有敌军踏入战壕，铜丝断裂，便会触发城内的警钟。

“将军，匈奴的骑兵常在边境游荡，还多次派使者前往附近的部落，试图说服他们加入反秦联盟。” 守军将领向李信禀报，“我们已将不愿合作的部落迁往城内保护，对投靠匈奴的部落，则派骑兵进行清剿。”

李信点头，下令加强边境巡逻，同时派使者前往周边的鲜卑、乌桓部落，以 “通商优惠” 与 “军事保护” 为条件，说服他们与大秦结盟，共同对抗匈奴。鲜卑与乌桓部落本就与匈奴有矛盾，加上大秦的条件优厚，很快便答应出兵协助，各派出五千骑兵，驻扎在云中郡的两侧，形成对匈奴的夹击之势。

在关东地区，李斯亲自前往楚地与齐地视察。他发现旧贵族正通过发放粮食、钱财的方式，拉拢流民加入叛乱队伍，便立刻下令：“在各郡开设‘赈灾粮仓’，为流民提供粮食与住所；同时招募流民参与修建秦欧大道，给予工钱与土地奖励，让他们有稳定的生活，不再被旧贵族煽动。”

此外，李斯还下令在关东各郡推行 “户籍核查”，登记所有成年男子的信息，防止旧贵族隐瞒兵力；同时加强对盐铁的管控，严查私造武器的作坊，短短一个月内，便查获了十余个非法作坊，缴获铁剑三百余把、弓箭五千余支。

格物院的工坊内，陈峰正带领工匠们改良蒸汽船与舰载火龙炮。为了提升蒸汽船的稳定性，工匠们在船底加装了压舱铁；为了适应海上作战，舰载火龙炮的炮身被缩短，重量减轻，还加装了固定装置，防止在航行中晃动。“舰载火龙炮…… 的射程…… 可达…… 三里…… 比…… 陆上…… 火龙炮…… 更远…… 还能…… 发射…… 燃烧弹…… 点燃…… 敌方…… 船只……” 陈峰指着改良后的火龙炮，向工匠们讲解，“我们…… 要在…… 三个月内…… 造出…… 五艘…… 蒸汽战船…… 与…… 二十门…… 舰载火龙炮……”

就在大秦紧锣密鼓地筹备防御时，安息国内却出现了分歧。安息国王阿尔萨息二世原本同意与匈奴、关东旧贵族合作，是想趁机夺取西域商路的控制权，但安息的贵族们却有不同意见 —— 与大秦的贸易能为安息带来巨额利润，尤其是大秦的丝绸与瓷器，在安息的售价是成本的十倍，若与大秦开战，安息的商人们将遭受巨大损失。

“国王陛下，大秦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他们不仅有先进的武器，还有强大的军队与完善的防御体系。若与大秦开战，我们未必能获胜，反而会失去宝贵的贸易利益。” 安息的贵族代表向阿尔萨息二世进言，“不如暂时搁置与匈奴的合作，继续与大秦保持贸易，待摸清大秦的虚实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