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乌孙王庭的城墙在夕阳下泛着土黄色的冷光，蒙毅站在城头，手指划过城砖上的裂痕 —— 这是乌孙祖辈留下的防御工事，墙体虽坚固，却不足以抵挡匈奴骑兵的猛烈冲击。猎骄靡站在他身旁，手中握着祖传的青铜弯刀，目光紧紧盯着远处草原上越来越近的尘烟，语气凝重：“匈奴骑兵的速度比预想中更快，我们的两万士兵，大多是牧民出身，缺乏正规作战经验，恐怕撑不了太久。”

蒙毅转头看向城内，乌孙的老弱妇孺正忙着将石块、滚木搬到城头，孩子们则穿梭在人群中传递水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却没有丝毫退缩。“首领放心，我们虽兵力不足，但可以利用地形优势。王庭东侧有一条干涸的河道，西侧是沼泽地，匈奴骑兵只能从正面进攻。我们可以在正面城墙外挖掘壕沟，设置拒马，再安排弓箭手在城头待命，拖延他们的进攻速度。”

猎骄靡眼前一亮，立刻下令：“传我命令，所有士兵立刻随蒙毅使者挖掘壕沟、设置拒马！务必在匈奴骑兵抵达前完成防御！”

乌孙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蒙毅亲自示范如何挖掘 “v” 型壕沟 —— 这种壕沟底部锋利，骑兵一旦坠入，马匹会被绊倒，士兵也难以攀爬。护卫队长赵武则带领三十名大秦护卫，教乌孙士兵如何组装拒马：将削尖的圆木交叉捆绑，顶端缠绕带刺的藤蔓，放置在壕沟后方，形成第二道防御屏障。

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时，防御工事终于完工。城头上的火把被一一点燃，火光映照着士兵们满是汗水的脸庞，也照亮了城外那条深三尺、宽五尺的壕沟，以及沟后密密麻麻的拒马。蒙毅站在城头，望着远处草原上隐约可见的匈奴骑兵身影，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 按路程推算，李信的援军至少还需一日才能抵达，这一日，他们必须守住王庭。

“轰隆隆 ——” 马蹄声越来越近，如沉闷的雷声在草原上滚动。冒顿率领的三万匈奴骑兵在王庭外一里处停下，形成整齐的阵列。冒顿骑着黑色战马，手持弯刀，高声喊道：“猎骄靡！你若识相，就打开城门投降，我可以饶乌孙百姓不死！若敢抵抗，待我攻破王庭，定将乌孙烧为平地！”

猎骄靡登上城头，弯刀指向冒顿，怒声回应：“冒顿！你勾结叛逆，侵犯乌孙领土，休要痴心妄想！我乌孙子民宁死不屈，定要将你们这些侵略者赶出草原！”

冒顿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副将下令：“第一队骑兵，冲锋！突破他们的防御！”

五百名匈奴骑兵应声而出，手持弯刀，朝着王庭正面城墙冲去。马蹄踏在草原上，扬起漫天尘土，他们以为凭借骑兵的冲击力，能轻松越过壕沟、撞开拒马，却没想到刚冲到壕沟前，就有数十匹战马失足坠入，骑兵被甩落在地，瞬间被壕沟底部的尖木刺穿身体。

后续的骑兵连忙勒住缰绳，想要绕道，却被城头上的弓箭手瞄准 —— 蒙毅一声令下，千余名乌孙弓箭手同时放箭，箭矢如雨点般朝着匈奴骑兵射去。匈奴骑兵纷纷中箭倒地，剩下的人不敢再前进，只能狼狈地退回阵列。

冒顿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乌孙竟会设置如此严密的防御。“第二队、第三队骑兵一起上！不惜一切代价，突破他们的防线！”

两千名匈奴骑兵同时冲锋，这次他们学聪明了，携带了木板，想要用木板搭桥越过壕沟。城头上的蒙毅早有准备，下令道：“滚木、石块准备！”

乌孙士兵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石块推下城头，砸向正在搭桥的匈奴骑兵。木板被砸断，匈奴骑兵被滚木撞倒，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匈奴骑兵人数众多，仍有部分人成功搭起木板，越过壕沟，朝着拒马冲去。

“长枪兵准备！” 猎骄靡大喊一声。城头上的乌孙长枪兵们将长枪架在垛口上，当匈奴骑兵试图翻越拒马时，长枪狠狠刺出，将他们挑落马下。战斗从黄昏持续到深夜，王庭外的壕沟里堆满了匈奴士兵和战马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干涸的土地，却始终没有人能突破乌孙的防御。

冒顿看着损失惨重的士兵，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他下令暂时停止进攻，在王庭外扎营，等待天亮后再发起总攻 —— 他不信，乌孙能一直守住王庭。

王庭内，乌孙士兵们瘫坐在城头，每个人都疲惫不堪。猎骄靡看着蒙毅，眼中满是感激：“若不是使者的妙计，我们恐怕撑不到现在。但匈奴兵力雄厚，明日他们发起总攻，我们恐怕很难抵挡。”

蒙毅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递给猎骄靡：“首领放心，李信将军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我们今夜轮流值守，保存体力，明日再与匈奴一战。”

与此同时，李信率领的五千大秦援军正在西域的戈壁滩上疾驰。夜色中的戈壁气温骤降，士兵们裹紧盔甲，战马的蹄子踏在碎石上，发出 “噼啪” 的声响。一名斥候匆匆跑到李信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前面有一处峡谷，峡谷内道路狭窄，恐有埋伏！”

李信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走到峡谷入口处仔细观察。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岩壁，月光洒在岩壁上，泛着冷光。他沉思片刻，对身边的副将说道：“派五十名士兵先进入峡谷探查，若发现埋伏，立刻示警。其余人原地待命，做好战斗准备。”

五十名士兵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进入峡谷。峡谷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在岩壁间回荡。他们走了约半里路，突然发现前方道路上堆满了巨石 —— 显然，有人故意设置了障碍，想要阻止他们前进。

“将军，峡谷内有巨石挡路！” 士兵们高声喊道。

李信眉头紧锁，心中明白，这很可能是冒顿派来的伏兵设置的障碍。他立刻下令：“所有人下车，搬运巨石！务必在天亮前打通道路！”

士兵们纷纷下车，合力搬运巨石。夜色深沉，寒气刺骨，但没有人抱怨，每个人都知道，前方的乌孙王庭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他们必须尽快赶到。

天刚蒙蒙亮，峡谷内的道路终于被打通。李信率领大军继续前进，朝着乌孙王庭的方向疾驰。他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蒙毅将军，猎骄靡首领，一定要再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了！”

而在乌孙王庭外，冒顿已集结了所有兵力，准备发起总攻。他看着城头上疲惫不堪的乌孙士兵，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传我命令，所有骑兵一起冲锋！今日，务必攻破乌孙王庭！”

三万匈奴骑兵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朝着王庭冲去。他们携带了更多的木板，想要快速搭桥越过壕沟；部分骑兵则绕到王庭两侧，试图从沼泽地和干涸河道发起进攻 —— 虽然地形复杂，但他们已没有退路。

城头上的蒙毅立刻下令：“弓箭手瞄准搭桥的匈奴骑兵！西侧沼泽地安排五百名士兵防守，东侧河道安排五百名士兵防守！”

乌孙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箭矢纷纷射向搭桥的匈奴骑兵，西侧和东侧的士兵也迅速到位，准备抵御匈奴的进攻。但匈奴骑兵人数太多，很快就有大量木板被铺在壕沟上，数千名匈奴骑兵越过壕沟，朝着拒马冲去，用弯刀砍断缠绕的藤蔓，试图突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