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西域的风沙在疏勒城上空盘旋，将城墙染成了与戈壁融为一体的土黄色。城墙上，大秦士兵正紧张地检查着手中的改良版连弩，箭囊里的燃烧箭码得满满当当；城墙下的战壕内，工匠学徒们蹲在便携火龙炮旁，反复擦拭炮口，确保铁弹能顺利发射 —— 距离冒顿约定的攻城时间，只剩最后一个时辰。

蒙毅站在城头最高处，手持千里镜望向远方。镜中，三股黑色的人流正朝着疏勒城缓缓移动：左翼是身着兽皮、手持长矛的羌人，约两千人，队列松散却透着一股野蛮的凶悍；中路是车师叛军，呼衍骨骑着黑马走在最前，身后的士兵大多拿着青铜弯刀，士气低迷却被死士押着不敢后退；右翼则是匈奴主力骑兵，一万匹战马踏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冒顿的黑色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格外刺眼。

“将军，叛军已到十里外！” 斥候李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羌人正砍伐路边的胡杨，似乎想制作攻城梯；匈奴骑兵在调整阵型，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冲锋！”

蒙毅放下千里镜，沉声道：“按原计划行事！东门交给大月氏的阿罗延将军，用燃烧箭对付攻城梯；北门由乌孙的猎骄靡首领防守，重点拦截车师叛军，尽量抓活口；西门我亲自坐镇，用火龙炮与地雷对付匈奴骑兵！王磊师傅，麻烦你带着学徒们在城内巡逻，一旦有叛军突破城墙，立刻用连弩支援！”

“放心吧将军！” 王磊将铁铲别在腰间，又拿起一架连弩，“我们还在城内挖了备用战壕，就算叛军进来，也别想轻易推进！”

辰时三刻，叛军抵达疏勒城下。冒顿勒住马缰，拔出腰间的弯刀，高声喊道：“攻城！拿下疏勒城，丝绸与铁器全部分给你们！”

随着一声令下，羌人率先发起进攻。他们推着用胡杨木制成的简易攻城梯，朝着东门冲去。阿罗延站在东城门楼，挥手下令：“燃烧箭准备！放！”

数十支燃烧箭带着火星飞向攻城梯，瞬间将木梯点燃。羌人惨叫着后退，却被身后的死士用刀逼着继续冲锋。第二批攻城梯很快补上，羌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终于有几人爬上了城墙。

“杀！” 大月氏士兵手持铁剑冲上去，与羌人展开近身厮杀。城墙狭窄，双方只能一对一拼杀，鲜血顺着城墙缝隙流下，在战壕内积成了小血洼。阿罗延亲自挥剑斩杀两名羌人，高声喊道：“守住城墙！援军很快就到！”

与此同时，北门的车师叛军也发起了进攻。呼衍骨知道自己已无退路，挥舞着弯刀带头冲锋：“冲进去！杀了大秦人，夺回我们的部落！”

猎骄靡早有准备，他下令士兵将提前煮沸的热油顺着城墙倒下。热油溅在叛军身上，瞬间响起一片惨叫声。叛军的冲锋被打断，猎骄靡趁机下令放箭，车师士兵纷纷中箭倒地，呼衍骨也被一支弩箭擦伤手臂，只能暂时后退。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西门。冒顿率领匈奴骑兵，朝着城墙下的道路发起冲锋。战马的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匈奴士兵手持弯刀，口中发出呼啸声，企图一举冲破大秦的防御。

“铁蒺藜准备！” 蒙毅高声下令。战壕后的士兵立刻将装满铁蒺藜的麻袋打开，锋利的铁刺散落在道路上。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马蹄被铁蒺藜刺穿，战马受惊摔倒，将后面的骑兵绊倒，冲锋的阵型瞬间混乱。

“火龙炮放！” 蒙毅抓住时机，再次下令。十台便携火龙炮同时发射，铁弹呼啸着砸向匈奴骑兵阵中。一名匈奴将领被铁弹直接击中，身体瞬间被砸得血肉模糊，周围的骑兵也纷纷倒地。

冒顿看着倒下的士兵，眼中满是怒火。他知道大秦的防御工事厉害，却没想到连火龙炮的威力都如此惊人。“继续冲锋！他们的炮要重新装填，这是我们的机会！” 冒顿嘶吼着，亲自率军冲锋，试图趁着火龙炮装填的间隙突破防线。

然而，就在匈奴骑兵靠近战壕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 王磊提前埋在道路下的地雷被触发了！地雷内的火药爆炸，碎石与铁片飞溅，匈奴骑兵倒下一片，冲锋的势头被彻底遏制。

“这是什么武器？” 冒顿看着地面上的大坑，心中满是恐惧。他从未见过能在地下爆炸的武器，一时间竟不敢再下令冲锋。

蒙毅抓住这个机会，下令士兵发射连弩。密集的弩箭飞向匈奴骑兵，又有数十人倒地。冒顿无奈，只能下令暂时撤退，重新调整战术。

疏勒城的保卫战暂时陷入僵局。蒙毅站在城头，看着叛军暂时后退，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冒顿兵力远超己方，若援军不能尽快赶到，疏勒城迟早会被攻破。

就在这时，远方的天空突然变得昏暗起来 ——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沙正在逼近。蒙毅心中一动，对身旁的副将说道：“风沙来了！这是我们的机会！立刻派人通知各城门，趁风沙掩护，加固防御，同时派出斥候，探查援军的位置！”

副将领命，立刻去传达命令。很快，风沙席卷而来，整个疏勒城被黄沙笼罩，能见度不足十步。叛军暂时停止了进攻，冒顿在帐篷内焦躁地踱步，他担心风沙会影响后续的攻城计划，更担心大秦的援军会借着风沙的掩护赶来。

果然，半个时辰后，一名匈奴斥候慌张地跑进帐篷：“单于！不好了！大秦的援军到了！正借着风沙的掩护，从叛军后方发起突袭！”

冒顿心中一紧，立刻冲出帐篷。风沙中，他看到一支身着大秦铁甲的骑兵正朝着羌人营地发起冲锋。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正是率领援军赶来的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