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咸阳城的晨光刚洒遍军工坊，蒙毅便已站在船坞前，看着工匠们组装新研发的 “远洋楼船”。这艘楼船长达二十丈，宽五丈，分为三层 —— 底层储存粮草与淡水，中层为士兵营房与武器库，顶层设有了望台与投石机，船身两侧还加装了十二组 “水轮推进器”，是陈峰根据古代 “车船” 原理改良而成，既能借助风力航行，又能通过人力踩踏水轮提升速度，即便在无风海域也能前行。

“将军，楼船的水轮推进器已安装完毕，经测试，十名士兵同时踩踏，能让船速提升三成，远超普通战渔船。” 工匠头目擦着额头的汗水，指着船身两侧的木轮汇报，“另外，了望台的‘远镜’（陈峰改良的望远镜，镜片采用琉璃打磨）也已安装，能看清十里外的海面情况。”

蒙毅登上楼船，走到了望台旁，拿起远镜望向远方 —— 咸阳城外的农田与河流清晰可见，连田间劳作的农夫都能隐约分辨。“很好！” 他满意地点头，“再赶制九艘同款楼船，务必在一个月内完成，探索船队需要足够的运力与防御能力。”

与此同时，琅琊郡的海防营建设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李信站在会稽郡海防营的选址处，看着士兵们平整土地、搭建营房。营地方圆十里，分为兵营、武器库、船坞三个区域，船坞可同时停靠二十艘战渔船，兵营能容纳五千名士兵居住。“营墙要加固，采用‘夯土 + 青砖’的结构，高度不低于三丈，防止倭寇突袭。” 李信对身旁的校尉说道，“另外，在营墙四周挖掘护城河，引入海水，既能防御，又能为船坞提供水源。”

校尉躬身领命，立刻调整施工方案。不远处的海滩上，新招募的海防营士兵正在进行训练 —— 他们穿着轻便的 “水靠”（陈峰设计的防水服，采用油脂浸泡的麻布缝制），练习水中格斗与船只攀爬，岸边的连弩手则瞄准海面的靶船，训练远程攻击能力。“只有熟悉海战，才能守住东南沿海。” 李信望着训练的士兵，心中满是坚定。

而在咸阳的 “格物院” 内，陈峰正与工匠们调试新研发的 “指南鱼”。这是一种用磁铁矿石打磨成的鱼形工具，放入水中后，鱼头始终指向南方，能帮助船队在茫茫大海中辨别方向。“之前的指南车只能在陆地上使用，海上颠簸，指南鱼的稳定性更好。” 陈峰咳嗽几声，指着水盆中转动的指南鱼解释，“另外，我们还需绘制更详细的‘海图’，标注各海域的洋流、暗礁与岛屿位置，避免探索船队迷失方向。”

一旁的史官立刻拿出竹简，记录下陈峰的建议。格物院的案台上，还摆放着其他新发明 ——“测深绳”（末端系着铅块，用于测量海水深度）、“观星仪”（根据星辰位置判断纬度）、“防风灯”（灯罩采用透明琉璃，能在海风中保持稳定燃烧），这些工具将为海外探索提供重要支持。

半个月后，李斯率领的海外探索船队已准备就绪。十艘远洋楼船停靠在琅琊郡的码头，船上装载着丝绸、瓷器、茶叶等大秦特产，以及足够三个月食用的粮草与淡水。船队成员包括两百名士兵、五十名工匠、三十名农官与二十名史官，士兵负责保卫安全，工匠与农官将向海外部落传授技术，史官则记录沿途的地理与人文信息。

“李总管，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航！” 船队统领王远躬身向李斯禀报。王远曾跟随李信参与抗倭战役，熟悉海战，此次被任命为探索船队的统领。

李斯登上旗舰，望着整齐排列的楼船，心中满是期待。他转身对王远说道：“此次探索，首要任务是与海外部落建立友好关系，开展通商合作，其次是记录沿途的地理环境与资源分布，若遇到友善的部落，可邀请他们派使者前往咸阳，与太子殿下会面。记住，切勿主动挑起冲突，若遭遇危险，以保全船队安全为首要原则。”

“末将明白！” 王远躬身领命。

当日午后，探索船队缓缓驶离琅琊郡码头。李信率领海防营士兵前来送行，他站在岸边，高声对李斯喊道：“李总管，一路保重！若遇到危险，可点燃信号烟花，沿海各海防营会立刻出兵支援！”

李斯站在船舷边，挥手回应：“李将军放心，我们定不辱使命，为大秦开拓新的天地！”

船队顺着洋流朝着东南方向航行，最初几日海面平静，士兵们轮流值守，工匠们则在船上检修工具，农官们整理着即将传授的耕作技术资料。王远每日都会登上了望台，用远镜观察海面情况，记录洋流与风向的变化，史官们则将这些信息详细记录在竹简上，为绘制海图做准备。

第五日清晨，海面突然变得阴沉，狂风呼啸，海浪不断冲击着船身。“不好！是风暴！” 了望手高声喊道。王远立刻下令：“所有人进入船舱，关闭门窗！士兵们到船舷两侧，加固船帆与绳索！”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冒着狂风暴雨，将船帆收起，用绳索加固船身。海浪越来越大，楼船在海面上剧烈摇晃，不少士兵因晕船呕吐不止。李斯走进船舱，看着脸色苍白的船员，沉声道：“大家不要惊慌！我们的楼船采用了加固设计，能抵御风暴的冲击，只要坚持住，风暴很快就会过去！”

工匠们也纷纷行动起来，用木板加固船舱的门窗，防止海水涌入。风暴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渐渐平息。当士兵们打开船舱门窗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 海面恢复了平静，但船队已偏离了原定航线，周围是一片陌生的海域，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岛屿的轮廓。

“统领，我们现在在哪里？” 一名史官拿着海图，焦急地问道。海图上标注的海域与眼前的景象完全不符，他们显然闯入了一片未知的海域。

王远登上了望台，用远镜观察远处的岛屿 —— 岛屿面积广阔，植被茂密，隐约能看到岸边有烟雾升起，似乎有人居住。“看来我们偏离了航线，不过这或许是个机会。” 王远说道，“李总管，我们可以前往这座岛屿补给淡水与食物，同时探查岛上是否有部落居住。”

李斯点头赞同：“好！命令船队靠近岛屿，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若发现人类活动迹象，先派斥候登岛侦查，确认安全后再登陆。”

船队缓缓朝着岛屿靠近，当距离岛屿还有三里时，了望手突然高声喊道：“统领，岛上有动静！岸边有十几个人，正朝着我们的方向张望！”

王远立刻拿起远镜，只见岛屿岸边站着十几名身着兽皮、手持石斧的人，他们皮肤黝黑，身材高大，正好奇地看着驶来的船队。“他们没有携带武器，看起来没有敌意。” 王远说道，“派十名士兵与两名农官乘坐小艇登岛，向他们表明我们的来意，送上礼物，邀请他们的首领前来会面。”

士兵们乘坐小艇朝着岸边划去，当小艇靠近岸边时，岛上的人纷纷围了上来，眼中满是好奇。农官张衡拿出一匹丝绸与一个瓷器，微笑着递给为首的人 —— 那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腰间系着兽皮腰带，应该是部落的首领。

首领接过丝绸与瓷器，轻轻抚摸着光滑的瓷器表面，眼中满是惊讶。他用生疏的中原话说道：“你们…… 来自哪里？这些…… 是什么？”

张衡心中一喜 —— 没想到这个部落的人竟懂一些中原话。他笑着回答：“我们来自大秦，是远方的客人，前来与你们建立友好关系。这些丝绸与瓷器是我们的礼物，希望能与你们开展合作，互通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