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历史名相(41)(2/2)

“君臣之义,乃王道伦理之根本,一旦缔结,便需生死相守。魏征初事太子建成,已立君臣名分,建成既亡,他当殉节以明志,或归隐以守节,怎可转身事奉杀主仇人李世民?此等‘易主事仇’之举,早已突破臣道底线,按儒家礼法,实为当诛之罪 。

世人皆赞其直谏之功,却忘了‘忠’的本质是‘专一’。他对李世民的谏言再恳切,也掩盖不了对旧主的背叛。孔子赞管仲辅桓公成霸业,是因管仲存华夏之礼,而非赞其易主之行;魏征不过是借谏言博‘忠臣’之名,实则是投机取巧的‘贰臣’。所谓‘有善有恶,不能相掩’,他的直谏之‘善’,终究洗不掉背主之‘恶’,后世当以其为戒,而非奉为楷模。”

司马光(北宋史学家):“忠在利民,非在殉主”

“程伊川(程颐)苛责魏征‘易主’,未免胶柱鼓瑟。春秋时管仲事公子纠,纠死而辅小白(齐桓公),孔子非但不斥其过,反而称其‘仁’,正因管仲以一人之身安天下苍生 。魏征之事,与管仲何其相似?他初随李密、后归建成,皆因未遇能安天下之主;李世民虽杀建成,却有治国之才、纳谏之量,魏征转事之,非为个人富贵,实为借其力行仁政、救民于水火。

我修《资治通鉴》时,特意增补魏征为建成送葬的细节——他虽事新君,仍念旧主之恩,这份分寸恰见其本心。所谓‘忠’,并非愚忠于一人,而是忠于天下社稷。他一生进谏二百余次,皆在劝太宗轻徭薄赋、任人唯贤,最终成就贞观之治,使万民安居乐业,此等‘大忠’,远胜殉主的‘小义’。后世论史,当观其功、察其心,而非拘于小节。”

苏轼(北宋文学家、政治家):“谏有术则功成,心无私则名立”

“读魏征《十渐不克终疏》,见其直指太宗之过,字字恳切如家人语,方知‘直谏’非逞匹夫之勇,需有雷霆之胆,更有经纬之才。他劝太宗‘兼听则明’,恰如我当年上书论新法之弊,皆以‘为国为民’为初心,这份不顾个人安危的赤诚,是为官者最可贵的风骨。

但魏征之智,更在‘谏术’之妙。他虽犯颜直谏,却从不离‘致君尧舜’之目标——反对修宫殿则引隋亡之鉴,反对厚嫁公主则据礼法之规,总能以史为据、以理服人,而非空言指责。我当年论事,若能学其‘刚而不猛、直而有术’,或许能少遭贬谪之苦。他以‘无私之心’行‘有术之谏’,既让君主纳言,又成就自身之名,此等境界,堪称‘古之良臣’的典范。”

朱熹(南宋理学家):“节有亏而功可补,心可嘉而道未纯”

“魏征之过,在于初节有亏——事建成而不能死,转而事太宗,虽有‘安天下’之名,终难脱‘趋利避害’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