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历史名相(20)(2/2)
嬴政默默看着这些评论,眼神复杂。对于众人评价李斯“千古名相”,他微微点头,李斯确实为大秦的统一与制度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看到说李斯利令智昏、将私利置于国家命运之上时,嬴政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想起李斯曾经的忠诚与才干,也想起李斯后来的所作所为,心中五味杂陈。
看到有人猜测自己默认李斯杀韩非,嬴政冷笑一声。他心中明白,韩非之才虽高,但主张存韩灭赵与大秦统一之策相悖,杀韩非是为了大秦的未来。
最后看到关于法家人物大多没有好下场的言论,嬴政陷入沉思。法家思想助他成就霸业,可也让大秦背负了“暴政”之名。他意识到,治国之策或许不能只依靠法家,还需平衡其他思想。良久,嬴政缓缓开口:“李斯之功不可没,之过亦不可恕,大秦之兴,有他助力,大秦之亡,他亦有责啊。”
汉高祖刘邦(汉)
“老子当年在沛县当亭长时,就听人说过李斯的名头——说是秦朝的‘定海神针’,可最后连自己的三族都保不住。后来咱入咸阳,萧何第一件事就是去丞相府抄律令、图册,翻出来一看,好家伙,田赋怎么收、徭役怎么派、官吏怎么考核,全是李斯当年定的章程,咱汉朝后来的《汉律九章》,多半是照着他的底子改的,连郡县长官的俸禄等级,都没跳出他画的框。
但这老儿有个致命毛病:太把‘官帽子’当回事。始皇帝待他够意思了吧?封他为通侯,儿子娶公主,女儿嫁皇子,可他呢?为了保丞相之位,连‘废长立幼’这种灭族的事都敢干。咱当年跟项羽打仗,萧何坐镇关中,几次被人诬告‘谋反’,他却主动把子孙送到前线当人质,就怕咱疑心;张良功成名就后,连留侯的爵位都想辞了,跑去学辟谷。李斯要是有萧何一半的‘知止’,有张良一半的‘清醒’,何至于被赵高当棋子耍?
再说焚书坑儒,他当年说‘非博士官所藏,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结果把六国的典籍烧了大半,连孔子后裔藏在墙壁里的《尚书》都差点没保住。咱后来设太学、请叔孙通制礼仪,就是要补他的错——治国不能只靠刀子,还得靠典籍里的道理,靠儒生的教化。李斯这一辈子,成也‘能干事’,败也‘太想干事’,最后把自己的命都‘干’没了,不值当!”
汉武帝刘彻(汉)
“朕读《史记》,看到李斯‘厕鼠仓鼠论’时,就知道这是个‘识时务’却未必‘守本心’的人。他见厕鼠食不洁,见仓鼠居大廪、食积粟,便叹‘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他这一辈子,都在找‘最安全的廪仓’,却忘了廪仓也会有塌的时候。
他的本事,朕得承认。当年秦灭六国后,天下度量衡乱得像一锅粥,齐地的尺子比秦地短三寸,楚地的斗比秦地大一半,是他亲自主持,把商鞅制定的秦制推行到天下,让‘车同轨’不是一句空话——朕如今派张骞通西域,商队带着大秦的度量衡去西域,连大宛都照着造了铁权,这都是李斯的功劳。可他的短视,也害了秦朝。他说‘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便建议焚书坑儒,以为烧了典籍、杀了儒生,就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可他忘了,民心不是靠堵的,是靠导的。朕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是要在他的制度基础上,加一层‘思想的缰绳’——用《春秋》断狱,用‘大一统’思想凝聚人心,让天下人不仅服秦朝的制度,更服汉朝的道统。
还有沙丘之变,他身为丞相,是百官之首,本该是‘定海神针’,却被赵高牵着鼻子走。赵高说‘扶苏即位,蒙恬必为丞相’,他就怕了;赵高说‘胡亥仁厚,可保你相位’,他就信了。朕当年立卫太子,特意让卫青、霍去病辅佐,就是怕出现‘扶苏无援、李斯易变’的局面。李斯若有汲黯一半的刚直,有董仲舒一半的坚守,哪怕在沙丘时拼了一死,劝谏赵高,秦朝也不会二世而亡。他最后被腰斩时,对儿子说‘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当年追求的‘仓鼠之位’,最后连‘厕鼠之安’都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