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次外出的试探（2/2）

“在想什么？”李佑铭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墨涵抬起头，眼底的机警瞬间褪去，换上一层柔和的笑意：“在想这里的环境真好，比别墅的餐厅更有氛围。”他顿了顿，故意露出一丝向往的神情，“要是以后能常来就好了。”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李佑铭的心思，他放下刀叉，伸手捏了捏墨涵的下巴，语气带着掌控的得意：“只要你乖，以后这种机会有的是。”墨涵微微低头，避开对方过于直接的目光，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快得像错觉。

八点整，餐厅里响起轻微的骚动——换班时间到了。墨涵借着看向入口的动作，看到编号“07”的服务员和编号“15”的同事交接，两人低头核对账单时，挡住了入口处监控对紧急出口的视线。他在心里默默计时：一分十五秒后，两人交接完毕，“07”号服务员脱下制服外套，从紧急出口离开了餐厅。这个发现让他心脏微微加速，指尖却依旧稳得像磐石，甚至还替李佑铭倒了半杯红酒。

用餐结束后，李佑铭带着墨涵走出餐厅。经过紧急出口时，墨涵的指尖不经意间碰了碰门把手，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记下了锁芯的款式——是常见的圆柱形锁，用他藏在西装内袋的磨尖塑料发卡，大概三十秒就能打开。上车前，他故意踩空一级台阶，身体微微摇晃，李佑铭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腰，他顺势靠在对方身上，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餐厅门口的出租车停靠点，记住了最外侧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

回程的车上，车厢内一片寂静。李佑铭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墨涵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将行车路线在脑海里重新梳理了一遍：梧桐巷→滨河路→左转进入环城高速→下高速后直行五分钟即到别墅，全程四十分钟，其中环城高速有一段隧道，隧道内没有手机信号，是监控盲区——这个发现让他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为了不引起怀疑，墨涵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靠在车窗上假装疲惫。玻璃的凉意透过西装传来，让他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肩膀一沉，李佑铭的手轻轻将他的头揽到自己肩上。墨涵的身体瞬间僵住，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三年来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靠在对方身上，对方胸口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没有躲开。只是将眼睛闭得更紧，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厌恶与坚定。他能感觉到李佑铭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对方显然对他的“顺从”彻底放下了戒心。墨涵的手指悄悄伸进西装内袋，摸到那枚磨尖的塑料发卡，指尖摩挲着尖锐的顶端，在心里默默重复着刚才记下的信息：紧急出口锁芯、换班盲区时间、隧道监控盲区、出租车车牌号……这些碎片般的信息，正在拼凑成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

车辆驶进滨河路的灯光带，光影在墨涵脸上交替闪烁。他靠在李佑铭肩上，身体依旧僵硬，心里却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知道，这次外出的“试探”，他不仅完美地扮演了“被驯服的所有物”，更收集到了比以往三年都更有价值的逃生信息。李佑铭的满意与戒心降低，成了他最有利的武器；而刚才记下的每一个细节，都将是他打破牢笼的钥匙。

车辆即将驶入环城高速，墨涵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他能感觉到李佑铭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宠物。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宠物”的爪牙早已磨利，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就会毫不犹豫地挣脱束缚，奔向那片他渴望了三年的自由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