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监视的目光(1/2)

日记本化为灰烬的第五天清晨,银质餐勺刚碰到瓷碗边缘,李佑铭的声音就像冰锥般扎进墨涵的耳膜:“昨天看的《肖申克的救赎》,看到哪一页了?”墨涵舀粥的动作顿了半秒,指尖的温热粥气没能驱散后背的寒意——他昨晚明明是关着门看书,连台灯都调至最暗,李佑铭却精准得像站在他身后盯着书页。

“看到安迪帮典狱长做账那段。”墨涵垂着眼帘回答,声音刻意放得平稳。他能感觉到李佑铭的目光扫过自己的侧脸,带着审视的重量。“最喜欢哪句?”李佑铭又问,放下餐叉拿起餐巾擦手,动作优雅却藏着压迫。墨涵攥紧了餐勺,想起昨晚在书页空白处写的“自由”二字,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鸟儿注定不会被关住’那句。”

李佑铭轻笑出声,指尖敲了敲桌面:“倒是会选。”他没再追问,却让墨涵后颈的汗毛全程直立。早餐结束后,墨涵回到房间整理书桌,才发现窗沿缝隙里夹着一片新鲜的玉兰花瓣——那是保安巡逻时常用的标记,意味着“已检查”。他捏碎花瓣,绿色的汁液沾在指尖,像洗不掉的监视信号,让他想起日记本被烧时的焦糊味。

这样的心理压迫成了常态。有时李佑铭会在深夜敲响他的房门,举着一杯红酒问:“睡前看的《史记》,读到项羽乌江自刎了?”有时会在花园散步时突然说:“你昨天翻书翻到第127页时停顿了三分钟,在想什么?”每一次提问都精准得可怕,墨涵渐渐明白,房间里或许藏着针孔摄像头,连他翻书的节奏都被记录在案。

最初的恐惧像藤蔓般缠绕着他,连睡觉时都要蒙住头才敢呼吸。但当他发现李佑铭的提问始终停留在“日常行为”,从未触及他藏在心底的逃跑计划时,那份恐惧慢慢转化为厌恶,又沉淀成冷静的伪装。他开始故意在看书时标注“积极”的句子,比如在《活着》的扉页写“好好活着就是意义”,甚至会主动和李佑铭聊书中的“励志情节”。

“看来你真的想通了。”一周后的傍晚,李佑铭带他走进书房,红木柜里的丝绒盒子被缓缓推开,一条铂金项链躺在其中,吊坠是枚小巧的狼头造型,镶嵌着细碎的黑钻,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算是奖励你的乖巧。”李佑铭拿起项链,语气里带着施舍的笑意,“过来,我帮你戴上。”

墨涵的脚步像灌了铅,却还是依言上前。李佑铭的指尖擦过他的后颈,带着冰凉的触感,比项链的金属更让他不适。项链绕过脖颈时,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却被李佑铭按住肩头:“别动。”狼头吊坠落在锁骨中央,重量不重,却像一道冰冷的锁链,勒得他呼吸发紧。“很合适。”李佑铭后退两步打量他,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谢谢。”墨涵低头道谢,嘴角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模样——苍白的脖颈上挂着象征囚禁的项链,像被打上了李佑铭的烙印。回到房间后,他第一时间想摘下项链,手指刚碰到狼头吊坠,就想起李佑铭临走前的话:“别摘下来,我想随时看到。”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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