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伪装与顺从(1/2)

挂断母亲电话后的第三天清晨,早餐的银质餐叉碰撞声里,墨涵第一次对李佑铭的话有了回应。“粥温吗?”李佑铭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燕窝粥,视线没抬,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以往这样的问话只会换来沉默,此刻墨涵却垂着眼帘“嗯”了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在了李佑铭耳中。

李佑铭搅粥的动作顿了半秒,抬眼瞥向他。墨涵正低头喝着小米粥,侧脸线条依旧苍白,却没了之前的紧绷,握着勺子的手稳定了许多,甚至还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这细微的变化让李佑铭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果然没猜错,再硬的骨头,也经不住长久的打磨。

这样的“顺从”并非刻意表演,而是墨涵在深夜痛哭后敲定的生存策略。那天房门关上后,他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直到天亮,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激烈的反抗只会换来更严密的控制,唯有让李佑铭放松警惕,才能找到逃离的缝隙。他开始学着用最省力的方式应对,对李佑铭的问候用“嗯”“还好”回应,吃饭时会被动回答几句关于“课程”的问题,甚至在李佑铭让他试穿新衣服时,会默默换上再走出来。

这份伪装下,是他从未停歇的观察。早餐时,他会留意端菜的佣人张妈总是七点十五分换岗,交接时会在厨房门口核对当日食材清单,那是别墅后门短暂无人值守的间隙;午餐后陪李佑铭在花园散步,他会数着保安的巡逻节奏——每两小时换班一次,换班时东西两区的保安会在主路交汇,此时东侧围墙的监控会有三秒盲区;甚至打扫房间时,他会借着整理衣柜的机会,摸清了墙壁的厚度,记住了通风口的尺寸。

这些信息被他悄悄记在脑海深处,像一颗颗散落的棋子,等待着串联成逃离的线路。他依旧很少说话,却把每一个人的作息、每一处的安保漏洞都刻进了心里。有次李佑铭指着花园里的玉兰树说“明年开花会更盛”,墨涵顺着他的话接了句“花期大概在三月吧”,眼神却悄悄记下了玉兰树旁那道通往杂物间的小门,门把手上的锈迹说明偶尔会有人使用。

转变的关键发生在一周后的一个下午。李佑铭带他去书房处理文件,巨大的红木书架占了整面墙,从商业杂志到世界名着整齐排列。墨涵站在书架前,目光落在一本《百年孤独》的脊背上,那是他高中时没看完的书。李佑铭注意到他的视线,挑眉道:“喜欢?”

墨涵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蜷了蜷,斟酌着语气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怯懦:“我……想看看书,在家上课有点闷。”这是他被囚禁以来第一次提出请求,说完就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他不确定李佑铭会不会答应,甚至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

李佑铭显然有些意外,他盯着墨涵看了几秒,确认他眼底没有挑衅,只有小心翼翼的期待,忽然笑了:“当然可以。”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吩咐助理:“把我书房一半的文学类书籍搬到二楼墨涵的房间,再添个定制书架,明天之前弄好。”挂了电话,他拍了拍墨涵的肩膀,“喜欢什么类型的,以后可以直接跟我说。”

墨涵低头说了声“谢谢”,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波澜。他知道,李佑铭的痛快答应并非出于善意,而是因为这份“请求”满足了他的掌控欲——墨涵终于开始主动向他索取,意味着彻底接受了“被他供养”的身份。可这正是墨涵想要的,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留在房间里,需要书籍作为掩护,更需要从那些文字里汲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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