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持续的“进化”(1/2)

时光流转,如同庭院中那株老梅树的枝叶,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变换着颜色与姿态。自那枚“美颜丹”服下已近两月,其带来的神奇效力,已然如同春雨渗入干涸的土地,彻底被邢悦的身体吸收、融合,达到了一个完美而稳定的状态。

那最初几日堪称“蜕变”的显着变化已然过去,如今的邢悦,容貌定格在了一个极其精妙的平衡点上。她依旧是那个五官轮廓,并未变成倾国倾城的绝色,但整个人的气韵底色,已然与初入荣国府时判若两人。

镜中那张脸,早已褪尽了所有萎黄与暗沉,肌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细腻的莹润白皙,仿佛上好的甜白瓷,通透而干净。双颊总是带着自然的、如同三月桃花初绽般的淡淡红晕,血气充沛。眼下的青黑阴影消散无踪,眼周肌肤平整紧致,连最细微的纹路都几乎不可见,使得那双原本总是怯懦躲闪的眸子,显得格外清亮有神,黑白分明,顾盼间,虽依旧习惯性地带着三分敛藏,却自有一股沉静的、由内而外焕发的光彩。唇色是健康的樱粉,饱满水润。

这种变化,并非惊心动魄的艳光四射,而是一种“长开了”、“养好了”的温润明丽。比之刚嫁入时那个瑟缩蜡黄的小妇人,如今的邢悦,容貌气色至少明丽了三分,整个人如同被精心擦拭、去除了所有瑕疵的玉石,显露出了本身应有的温润光泽与内在活力。

最初,这种变化曾引来贾母的随口一问,王夫人的审视打量,乃至贾赦那“惊鸿一瞥”后的留宿。但邢悦以“水土渐服、睡眠安稳”为由,成功地、反复地将这变化定性为一种合理的、循序渐进的“适应”过程。她不再刻意低眉垂眼到扭曲的程度,也不再故意用发髻遮挡脸颊,而是以一种坦然又不过分引人注意的姿态,接受着自己这“休养得益”后的新面貌。

久而久之,当这种稳定下来的、恰到好处的明丽,日复一日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荣国府上下,从主子到奴才,便也渐渐习惯了。

请安时,贾母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最终变成了习惯性的掠过。或许在这位见惯了美人的老祖宗眼里,这填房媳妇不过是底子尚可,被府里的富贵气一养,显出几分颜色来,实属平常,只要安分,便不值得再多关注。

王夫人那审视的目光,在暗中观察了许久,见邢悦容貌稳定下来后,并未再有任何“异常”变化,行事也依旧是一副木讷无能、循规蹈矩的样子,便也将那点疑虑归因于“傻人有傻福”,或是年轻恢复快,渐渐放下了心防,只当她是个运气好些的木头人,不再视为需要重点盯防的对象。

下人们更是如此。最初的惊奇过后,见大太太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不管闲事的性子,便也习以为常,私下议论起来,也无非是“大太太到底是年轻,底子不差,如今养尊处优,气色自然好了”、“瞧着比刚来时是体面多了,到底是咱们府上的水土养人”之类的话。那“尴尬人”的名头虽未完全摘去,但至少,因容貌改善带来的“体面”,让她少受了许多明面上的轻蔑目光。

邢悦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氛围的微妙转变。她知道,自己容貌“进化”的第一阶段,已经安全地、成功地融入了众人认知的“合理”范畴。这层变得更加顺眼、却依旧不具攻击性和威胁性的皮囊,与她那“笨拙木讷”的内核相结合,形成了她目前最理想的保护色。

既然最大的风险期已经过去,那么,在维持这层保护色的前提下,她便可以开始着手,于细微之处,悄然改善自己那贫瘠已久的生活品质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衣着。

她依旧恪守着“朴素”的原则,绝不穿红着绿,不佩戴醒目首饰,日常穿的还是那些颜色低调的衣裳。然而,细心人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大太太近来衣裳的料子,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了。

不再是那种略显粗糙、光泽呆板的普通绫缎,而是换成了更为柔软贴肤、光泽柔和内敛的内造棉缎。这种棉缎,并非贡品那般稀罕,却也是宫中织造衙门流出、专供宗室勋贵之家使用的上等料子,比市面上的寻常绸缎不知舒适了多少倍。它不如云锦、缂丝那般炫目昂贵,不至于惹眼,但穿在身上,那细腻的触感、良好的透气性,以及行动间隐约流动的、毫不张扬的温润光泽,只有穿着者自己能深切体会到那份舒适与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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