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功在千秋，民心归附（1/2）

建武元年的冬季，似乎因那场浩大治河工程的阶段性胜利，而少了几分往日的酷寒，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暖意。黄河主决口合龙、洪水退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大汉疆域的每一个角落。随之一起广为流传的，还有皇后郭圣通献上《治河三策》、发明“水泥”神物的传奇故事。

在曾经的泛区，被洪水撕裂的土地上，新修的堤坝如同灰白色的巨龙，蜿蜒盘踞，守护着身后渐渐显露的田畴阡陌。那些使用“水泥”浇筑的险工段，表面已然凝固得坚如铁石，任凭寒风呼啸、偶尔反涌的冰凌撞击，自岿然不动。曾经绝望的流民，在“以工代赈”的策略下，不仅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如今更是领到了官府分发的新一年粮种和微薄的安家费用，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们开始在故土上清理废墟，搭建新的屋舍，规划着来年的春耕。

“是皇后娘娘救了咱们啊！”

“要不是娘娘的神策和那‘水泥’宝贝，咱们早就喂了鱼鳖，哪还能重回故土！”

“听说娘娘是天上星宿下凡，专门来辅佐光武皇帝，救苦救难的！”

“皇后娘娘千岁！光武皇帝万岁！”

这样的议论和发自内心的感激，在灾区各处此起彼伏。不知从何人开始，百姓们自发地为皇后立起了长生牌位，与皇帝刘秀的牌位一同供奉在家中正堂。乡野塾师将皇后献策治河的事迹编成歌谣，传唱于童稚之口；走南闯北的行商，则将这传奇故事带到了更遥远的地方。郭圣通“贤德圣明”、“天降祥瑞”的名声，不再局限于朝堂和鄗城，而是如同涓涓溪流汇成江河，最终形成了浩荡的民意洪流，席卷天下。

这一日，鄗城皇宫，德阳殿内正在举行大朝会。气氛与数月前的愁云惨淡已是天壤之别。刘秀端坐龙椅，虽然面容依旧带着操劳的痕迹，但眉宇间的意气风发却是难以掩饰。

邓禹、冯异等治河功臣凯旋回朝，正在殿上详细禀报后续事宜。

“……依皇后娘娘《治河三策》之规划，各分流减河已初步疏通，可备来年汛期分洪之需。主要堤坝加固工程已完**七成，尤其是使用‘水泥’之处，固若金汤。灾区流民已安置十之八九，秩序井然，民心稳定……”邓禹的声音洪亮，带着自豪与敬佩，每每提及“皇后娘娘”四字，都格外郑重。

冯异补充道：“陛下，臣等回京途中，所见百姓，无不感念陛下天恩，称颂皇后娘娘仁德睿智。多地百姓甚至自发聚集，欲向京城方向叩拜，以谢皇后活命之恩。此乃民心所向，盛世之兆啊！”

就在这时，殿外黄门侍郎高声禀报：“启奏陛下，冀州、兖州、青州等三十六郡耆老、乡绅代表，携万民书及百姓自发募集之‘万民伞’，已于宫门外叩阙，欲亲呈陛下与皇后娘娘，以谢治河安民之大恩德！”

万民书！万民伞！

这可是比任何官员的奏报都更具分量的民心体现！

刘秀霍然起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快宣！不，朕与皇后，亲至宫门迎接！”

命令传至长秋宫时，郭圣通正在逗弄次子刘辅。小家伙躺在铺着厚厚绒毯的榻上，挥舞着结实的小胳膊小腿，乌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果然如郭圣通所感知的那般，比同龄婴孩更为健壮活泼。长子刘强也趴在旁边，好奇地用小手摸着弟弟的脸蛋，咿咿呀呀。

听到琥珀的禀报，郭圣通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深沉的笑意。她轻轻将刘辅交给乳母，整理了一下因哺乳而略显随意的衣襟。

“更衣，备凤辇。”

当帝后的仪仗出现在宫门城楼之上时，下方黑压压跪倒了一片从各地赶来的百姓代表。他们衣衫虽不华贵，甚至带着仆仆风尘，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感激与崇敬。为首的数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中高举着由无数百姓签名、按上手印的巨幅绢帛“万民书”，以及一柄象征着“庇护万民”的、做工或许粗糙却意义非凡的“万民伞”。

“草民等，叩见皇帝陛下！叩见皇后娘娘！”声音汇聚成浪潮，充满了激动与虔诚。

刘秀上前一步，俯瞰着下方叩拜的民众，心中豪情激荡。他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请起！治理黄河，安抚百姓，乃朕与朝廷分内之事，何劳诸位远道而来，行此大礼！”

一位耆老颤巍巍抬起头，老泪纵横：“陛下！娘娘！若非娘娘神策，我等早已是河中枯骨，家中饿殍！此恩如同再造！这万民书，写不尽我等感激之情；这万民伞，遮不住娘娘天高地厚之恩德！娘娘贤德，堪比上古圣王之后，实乃我大汉之福，万民之母啊！”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下方的呼声此起彼伏，声震云霄。

郭圣通站在刘秀身侧，身着皇后礼服，头戴凤冠，仪态万方。她并未多言，只是微微抬手，向城下的百姓们颔首致意，目光温和而坚定地扫过那一张张激动质朴的脸庞。阳光洒在她身上，凤冠霞帔流光溢彩，衬得她容颜圣洁，气度雍容，真如神女临凡，母仪天下。

这一刻，城上城下，帝后与万民，构成了一幅足以载入史册的和谐画卷。刘秀侧头看向身旁的妻子，眼中充满了骄傲、欣赏，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这种超越皇权的民望的复杂情绪。但他更多的，是喜悦。皇后的威望，何尝不是他刘秀威望的延伸？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盛大的接见仪式持续了许久。当帝后仪仗返回宫内，那“万民书”与“万民伞”被郑重地供奉于太庙之后，郭圣通才回到了长秋宫。

屏退左右，独自立于书房窗边，远处隐约还能听到宫外百姓未曾散去的欢呼声。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无波。民心的归附，是她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如今超额完成，她自然欣喜。但更让她在意的，是脑海中断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