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涟漪惊涛（2/2）

“其一，教化之基。”凌不疑道，“其郡立学院，蒙童皆可入学，所学非仅圣贤书，更有数算、格物乃至农工医算之实用学问。臣亲闻一垂髫小儿，能言雨水形成之理，其思维之清晰，逻辑之分明，远超同龄。此等教化，假以时日，其民智开启，潜力不可估量。”

“其二，制度之基。”他继续道，“其郡内政令畅通，效率极高。从抗疫之事便可看出，令行禁止，分工明确，物资调配迅捷无比。此非一日之功，必有其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法度。”

“其三……也是臣最为困惑，亦最为震惊之处，”凌不疑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是其似乎掌握了一种……超越当今认知的‘知识体系’与‘力量源泉’。那水泥、电灯、自来水，绝非寻常工匠所能为之。那郡兵之战法，其发力、步法、乃至呼吸，皆自成体系，精妙而高效，迥异于我所知任何流派。臣败于此人，心服口服。”

凌不疑的汇报，条理清晰，层层递进，将陶方郡的强大剖析得更为深刻，也更为骇人。他不是在描述一个富庶的边郡，而是在描述一个拥有全新文明雏形的可怕存在！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死寂。这一次，连最初激烈反对的人都哑口无言。凌不疑的威信和判断力，无人敢于轻易质疑。

皇帝久久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深沉如海。他想起孙芸主动退婚时的冷静，想起她索要陶方郡时的决然，想起她献上土豆、纸张、防疫良法时的从容……原来，这一切背后，隐藏着如此惊世的秘密与力量。

他心中既有巨大的惊喜——如此能臣干吏，竟出自他的赏赐（虽是被动），若能为其所用，何愁天下不兴？但同时也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这股力量，太过于陌生，太过于强大，甚至隐隐超出了他这位九五之尊的掌控范围。孙芸，她究竟想做什么？

“朕，知晓了。”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安乐郡主孙芸，于国有大功，于民有活命之恩，其所创之物、所行之法，皆乃利国利民之祥瑞。传朕旨意，着令工部、户部、太医署，选派精干吏员，前往陶方郡，详加学习考察‘水泥’、‘防疫’、‘新式农法’等良方妙技，务求掌握，推广天下，以惠万民！”

他没有直接追问那“电灯”、“自来水”乃至“战法”的秘密，而是选择了最稳妥、也是最名正言顺的方式——学习、吸收。这既是对孙芸功劳的肯定，也是一种试探和掌控的开始。

“另，”皇帝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百官，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的太子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太子与凌将军此行辛苦，所见所闻，发人深省。我辈君臣，当思进取，岂可固步自封？”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鱼贯而出。太子几乎是逃离了宣室殿，凌不疑则站在原地，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心中明白，皇帝对陶方郡和孙芸的态度，已然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欣赏、利用、乃至……警惕。

陶方郡这股突如其来的洪流，已然冲入了帝国权力格局的深潭，激起的涟漪，正在迅速扩散，终将演变成惊涛骇浪。

而此刻的陶方郡，对京城朝堂上的这场因它而起的风暴，似乎一无所知，又或者……毫不在意。

郡守府内，孙芸正在听取周毅关于小型水力发电机组第三次测试成功的汇报，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玩家论坛上，则因为“龙牙”大佬切磋赢了原着战力天花板凌不疑的消息，彻底炸开了锅。

【主题】：【号外！号外！实锤了！龙牙大佬把凌不疑给揍了！（切磋意义上）】

【楼主】：前线战地记者

【内容】：亲眼所见！凌将军脸都绿了！咱们玩家牛逼！（破音）

【回复1】：卧槽！真的假的？凌不疑啊！那可是霍不疑啊！

【回复2】：龙牙大佬威武！给咱们玩家长脸了！

【回复3】：所以说，呼吸法+现代格斗术=异世界无敌？我也要练！

【回复4】：管理员大人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拿出来？我现在觉得咱们不是在玩游戏，是在参与一个文明的升级！

风暴眼的中心，往往最为平静。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某种格局，已被彻底打破。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却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