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归墟量天（1/2）

空寂无生印的黑点如同宇宙终焉的入口，疯狂吞噬着琉璃光剑的剑尖！构成剑锋的归墟道韵、琉璃神光、混沌凶性、冰魄秩序、佛光守护，如同被投入磨盘的珍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碾碎、分解、湮灭！剑身发出无声的、濒临极限的哀鸣，剧烈震颤着，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

“噗——！”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张阿铁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金色的血液，如同一股金色的喷泉一般喷涌而出。他的身体也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而踉跄着向后退去，每一步都在那琉璃光路上踏出了如同蛛网般的裂痕，仿佛这琉璃光路已经无法承受他的重量。

琉璃般的噬金体表面，原本光滑如镜的表面此刻已经布满了深深的裂痕，这些裂痕深可见骨，仿佛随时都可能会裂开。金色的血液从这些裂痕中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就像是熔化的金液一般，汩汩流淌着，将他半边身体都染成了一片刺目的金色，与他那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身后的归墟漩涡原本在伪五境的归墟道韵的驱动下，疯狂地旋转着，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然而，在那绝对湮灭之力的疯狂消耗下，归墟漩涡的旋转速度开始逐渐减缓，发出了一声声力竭的嘶鸣，仿佛它也已经到了极限。

炼体不灭金身的防御，在天魄境中期修为的加持下，本应坚不可摧。但此刻，面对那恐怖的绝对湮灭之力，这强大的防御也仅仅只能起到延缓身体崩溃速度的作用而已。张阿铁的身体在那股力量的冲击下，不断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分崩离析。

衡天尺在他的袖中发出了一阵悲鸣，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和危险。尺身原本闪烁着的星轨此刻也变得紊乱暗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梵机扳手则在他的腰间剧烈地震颤着，手柄处的《心经》经文光芒也是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老张！”龙焱目眦欲裂，巨大的龙躯挣扎着想要再次扑上，但断尾处被强行冻结的伤口再次崩裂，金红龙血狂喷！脏腑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凝聚的混沌光束后继无力，在距离红莲上师后心数丈处便溃散成混乱的气流！

青溟的冰魄刻刀被空寂印散发的无形湮灭力场死死挡在红莲上师手腕尺许之外，任凭寒气如何爆发，都无法寸进！刀身上的裂痕在湮灭之力的侵蚀下缓缓扩大，她清冷的脸庞煞白如纸，嘴角淡蓝色的冰血不断滴落，神魂如同被亿万冰针刺穿！

金灵儿机械义肢过载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多处装甲板因高温而赤红变形，甚至开始融化！超载齐射的高能粒子洪流撞在空寂符文边缘，如同泥牛入海，被无声吞噬！启明镜面光芒彻底黯淡，小小的身躯在金灵儿肩部凹槽中蜷缩成一团，传递出微弱的“核心受损…无法维系…”的绝望信号！星团子纯净的佛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几乎熄灭，小家伙巨大的眼眸里充满了痛苦与无助，发出细弱游丝的悲鸣。

红莲上师枯槁的面容依旧古井无波，唯有那双永夜之眸深处，掠过一丝掌控一切的漠然。维持空寂印的枯瘦十指稳如磐石，空寂符文中心的黑点旋转加速，湮灭之力骤然增强！琉璃光剑的剑尖被吞噬的速度陡然加快，剑身崩裂，眼看就要彻底瓦解！

绝境！真正的绝境！

就在这琉璃光剑即将彻底崩碎、众人意志濒临崩溃的刹那——

张阿铁染血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近乎疯狂的弧度！

“归墟…非止承载…更是…演化…定义！” 他染血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咆哮，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决绝明悟！濒临枯竭的识海中，过往的感悟如同走马灯般闪现：噬骨峡边父母用血肉为他开辟生路时的决绝；铁陨谷废墟中铸造启明时道器交融的灵光；反哺西漠时亿万生灵解脱的喜悦；还有此刻，红莲上师抹杀一切的“空无”！

向死而生！破而后立！

“伪五境…给我——破！！！”

张阿铁猛地放弃了所有对琉璃光剑的维系！任由那承载了众人意志的光剑被空寂印的黑点彻底吞噬、湮灭！同时，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骇欲绝的动作——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毁灭般，主动迎向了那吞噬一切的湮灭波纹和空寂印的黑点！放弃了所有防御！将濒临崩溃的琉璃噬金体、天魄境中期的修为、伪五境的归墟道韵，以及…袖中的衡天尺、腰间的梵机扳手，全部暴露在那绝对的湮灭之力下！

“老张！你疯了？！”龙焱的嘶吼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青溟冰蓝的瞳孔骤然收缩！

金灵儿电子义眼瞬间被“能量湮灭临界！”的猩红警报占满！

滋啦啦——！

恐怖的湮灭之力瞬间将张阿铁彻底淹没！

琉璃般的噬金体在触及湮灭波纹的刹那，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大片大片地崩解、消散！金色的血液还未喷出就被彻底抹除！天魄境中期的护体灵光如同肥皂泡般破灭！伪五境的归墟道韵被疯狂撕扯、吞噬！他整个人如同被投入强酸漩涡，瞬间变得残破不堪，半边身躯都化为虚无！

然而，就在这肉身与神魂都即将被彻底抹除的终极刹那——

“归墟…即我！我即…归墟！”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本源、又如同宇宙初开第一缕道音的宣告，在绝对的湮灭风暴中心，轰然炸响！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瀚到无法形容的意志，从张阿铁那残破不堪、几乎被湮灭殆尽的“存在”核心中爆发出来！那不是能量的爆发，而是意志的升华！是生命层次跨越终极门槛的质变！

整个红莲心殿，不，是整个赤焰山，乃至整个西漠的空间，都为之剧烈一震！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张阿铁那被湮灭之力疯狂抹除的残破身躯，非但没有彻底消失，反而在湮灭风暴的中心，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深邃到极致的琉璃神光！这光芒不再是能量外放，而是他“存在”本身的光辉！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粒子，每一缕神魂，都在进行着终极的蜕变与重组！

归墟道韵不再是体外流转的力量，而是彻底融入了他的生命本源！他即是归墟！归墟即是他！

**归墟道第五境——归墟真我境！**

突破的瞬间，归墟真意在他识海中如同宇宙大爆炸般铺开：

* **存在定义：** 心之所至，归墟道域内，可短暂定义“存在”的法则！红莲上师的湮灭之力虽强，但此刻张阿铁自身即为归墟核心，在其意志覆盖的归墟道域内，他可强行定义自身“存在”不可被抹除！那恐怖的湮灭之力作用在他身上，如同遇到了无法撼动的宇宙基石，抹除的速度瞬间减缓了亿万倍！

* **法则承载：** 可强行承载、解析、甚至短暂模拟对手攻击所蕴含的法则本质！空寂印那绝对的湮灭法则，其运行轨迹、能量构成、存在根基，瞬间在他归墟道域内被强行“承载”并开始解析！

* **万物演化：** 归墟道域内，一念可演化生灭！虽受限于自身修为和道域范围，无法真正创世灭世，但已具备干涉现实法则、加速或逆转物质能量变化的无上伟力！

“衡天！梵机！道器相融！此时不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