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佛土西行(1/2)

暗河出口的芦苇荡里,张阿铁把最后一把腐尸泥抹在脸上。青溟的冰魄簪尖凝出薄霜,将三人气息冻成死物般的阴冷。白猫缩成拳头大小,尾铃用破布裹成个脏兮兮的绒球,乍看像只病恹恹的野狸。

过界碑时别喘气。青溟撕开半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瞬间变成个佝偻老妪。她往张阿铁后颈拍入三根冰针,尸斑顺着针眼爬满脖颈——这是用冰魄灵气模拟的尸傀斑。

界碑前聚着队商旅,血炼宗的黑袍修士正挨个查验通关文牒。张阿铁推着装满腐草的板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动了修士腰间铜铃。铃铛上刻的饕餮纹刚泛起血光,板车底下突然钻出只灰鼠——那是白猫尾尖甩出的怨气所化。

晦气!修士一脚踢飞灰鼠,铜铃上的血光随之熄灭。青溟适时咳嗽着递上伪造的尸农文牒,文书上的朱砂印混着冰碴,摸上去透骨寒凉。修士嫌恶地甩开手:快滚!

踏入佛宗地界那刻,空气陡然清净。血炼宗领地的腐臭被檀香取代,连板车上的腐草都开出星点白花。张阿铁抹去脸上尸斑,露出被佛光灼红的皮肤:这光照得人浑身发痒...

伽蓝城外三十里的芦苇荡里,张阿铁蹲在泥沼中搓洗衡天尺上的血垢。青溟将冰魄簪插入湿泥,寒气顺着草根蔓延,在三人周围结出薄霜屏障。白猫缩成狸奴大小,尾巴缠着从血炼宗顺来的敛息符,符纸上字被它舔成了字。

把僧袍套上。青溟抖开偷来的粗麻袈裟,袖口密麻的补丁里缝着菩提叶。张阿铁龇牙咧嘴地扯动肩伤,银髓在皮下流转修补着伤口:这料子扎得慌...哎你往我脸上抹什么?

闭眼。青溟指尖凝着金粉,在他眉间画出朵半凋的优昙花,伽蓝城最近在选佛子,游方头陀都在额头画花钿。说着往自己耳后贴了片假胎记,活脱脱成了个带发修行的比丘尼。

白猫突然炸毛蹿上板车,尾尖勾翻装腐草的竹篓。三枚鎏金佛牌滚落出来,背面刻着龙树院供佛的篆文。青溟捡起佛牌对着朝阳细看,牌面浮出细小的《楞严咒》:这老猫倒是会挑,伽蓝城入城需持三寺佛牌...

晨雾未散时,三人混在朝圣队伍中靠近城门。守门的武僧手持降魔杵,额间天眼纹闪着金光。张阿铁学着前头老僧合掌行礼,袈裟下的衡天尺突然震颤——武僧的降魔杵竟是用星陨铁所铸,杵头嵌着的舍利子与白猫尾铃共鸣。

何处来?武僧声如洪钟。

小僧自慈航山来。青溟操着浓重的西境口音,袖中抖出半卷《地藏经》。经页间夹着的优昙花瓣飘落,在武僧靴尖凝成个字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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